翟洛汐对他为什么一会儿一个态度,他拍了拍翟洛汐的手腕,
“我自己捏着就好,你快回去对台词吧!”
翟洛汐这才松开手,呆呆地看着“杜诺辰”打开门,独自走了出去。5年前白逸钧在舞台上受伤一个人悄悄走下舞台处理伤口的身影和此刻“杜诺辰”地背影重叠起来,他一时间又有些晃神。
伤口说不痛自然是假的,医院的空调有点冷,因为持续失血造成的体温下降,白逸钧在这个近四十度的大夏天,不自觉地打着寒颤。他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排着队,由于护士不允许长时间压迫伤口,他只能由着还未止住的血慢慢在伤口聚集然后滴落在地上。前面还有三个患者,他估摸着自己还得要等半个小时。
依靠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无限放大,即使一个人也能处理得很好,即使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应付,在这种时候人难免还是会想要一个陪伴。没什么的,白逸钧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变得娇气,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急诊室人来人往,白逸钧为了不让自己的精力集中在持续疼痛的手指上,开始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他想起五年前在舞台上被突然喷出的烟花烫伤的时候,他比现在还要无助。台下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因歌曲高潮而欢呼的粉丝,身边是需要完成舞蹈不能停下的成员。他也继续跳着舞蹈,眉角火辣辣的疼痛虽然直冲脑海,他却因为顾及镜头表现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谁来帮帮我”。。。
没有人来帮他,但他也走到了今天。所以即使重新以杜诺辰的身份再来一遍,他也可以很好地度过这段时间。什么依靠,什么爱情都没有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来得实在。
“杜诺辰!”
终于叫到他了,白逸钧收回思绪,赶忙走进就诊室。持续的流血让伤口难以看清,医生让他再次冲洗了伤口,才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被什么割破的?”医生皱了皱眉头,“还挺深的,如果要把血止住的话可能需要缝针,大概需要缝五针。”
白逸钧没有缝过针,心里自然有些不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医生转身去拿缝合的工具。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房间里的空调仿佛变得更冷了,白逸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发抖。
伤口再次被针管里的生理盐水冲洗,白逸钧转过脸不敢看缝合的过程。先是麻药被注射进伤口,白逸钧疼得皱起眉头,等听到医生将针管扔进垃圾桶的声音,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等五分钟,不疼了喊我。”说完医生走到门外去查看后面患者的情况。
诊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白逸钧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要之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他必须得和翟洛汐搞好关系。可是他完全不明白翟洛汐对杜诺辰的敌意从何而来,明明之前也没有过节,甚至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为什么翟洛汐总是对他避之不及?想来想去,白逸钧都找不到一个答案。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当初翟洛汐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如果是模样,现在杜诺辰长得同他有八分像,翟洛汐自然没道理讨厌。如果是性格或思想,现在不过是换了副躯体,一切都还一样。既然杜诺辰如此令翟洛汐讨厌,那么自己也没有道理被翟洛汐喜欢。明明知道如果最终的结局只是朋友,他没必要去想这么多。但白逸钧发着呆,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困惑。
“还疼吗?”
医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抬起头,看见医生戴着乳胶手套,笑眯眯地再次走了进来。
白逸钧抬头望向他,轻轻摇了摇头。只见医生松了口气,又笑了笑,“你这个伤口应该是割破血管了,所以血止不住。我本来担心麻药打不进去,还好没什么问题。”
说完他再次用生理盐水洗净糊在伤口的血,然后拿起手术工具盘准备正式开始缝合。白逸钧左手捏紧拳头,再次转过头去。因为麻药的作用,白逸钧其实并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针从皮肤里扎进去又从皮肤里探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又察觉到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白逸钧以为缝合结束了,松了口气,回头查看,
“好了吗?”他问。
“不要着急,五针不够,血还是没有止住,还要再加两针。”见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医生笑着安抚他,“不过都已经缝了五针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嘛!回去麻药过后伤口会开始疼,我一会儿会给你开些消炎止痛的药,按时吃就好。纱布要每日更换,等伤口恢复得好些,你可以用创可贴替代。差不多一个月后你可以回来找我拆线。”
说话间,医生十分娴熟地完成了最后的缝合,然后用纱布紧紧把伤口包扎起来。终于结束了,白逸钧松了口气。出了医院,他才想起来看时间。此刻已经四点多了,等他回到拍摄场地,今天的剧本朗读估计也就差不多结束了。白逸钧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坐上车后开始思考晚上回家该如何跟杜诺辰的爸妈解释受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