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官家,白白将自家黄灿灿的铜钱还回去?
不可能!
张吉知道的,这世上啊,只有钱最亲。
没有钱,就什么都不是。
再说了,天子拥有四海,难道还会缺他这点钱?
所以,即使他家的兄弟,哭着求他,他的岳父亲自登门和他讲道理。
张吉也是打定了主意——就不还!皇宫的官家,能把他怎么着?
贬他的官?
罚他的铜?
无所谓了!
勋卫中郎,一个月才十贯钱俸禄,就这还要被扣掉一半——因为他没有实际差遣。
哪怕被扣掉了一半,也不会全发。
能落到他手里的就那么两三贯钱,剩下的是不值钱的杂粮。
让他为了两三贯俸禄,去还两万多贯?
他又不傻。
反正,就摆烂,就躺平。
有本事,赵官家把他一撸到底啊!
让天下人都开开眼,看看赵家是怎么对功臣的!
而只要官家不敢明面上怎么着他,那他就没有损失。
因为,张家本来也没有什么恩宠了。
不存在的东西,何必去珍惜?
……
李士良拍了拍一份卷宗上的灰尘。
他将之拿起来,看着卷宗上的条目,舔了舔嘴唇:“找到了!”
他笑起来,卷宗上被告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开封府左厢兴国坊张吉。
时间是:元丰三年三月。
他捧着这份六年前的卷宗,放到了案台上。
此时,案台上已经摆满了卷宗。
涉及六七家人,时间跨度甚至长达二十年。
但李士良靠着开封府里的老吏的协助,将它们全部找到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卷宗重新整理,重新审查。
然后从里面挑出那些证据最清楚,逻辑最完整,同时也最好判的案子。
最好,要有足够的自由发挥空间。
“还是得请人来帮忙!”李士良想着,于是他想起了一个人。
当年和他一起在都水监为官的朋友贾种民。
贾种民是仁庙时的宰相贾昌期之后,熟谙刑统,熟悉大宋条贯。
唯一的问题是,如今,贾种民在驾部担任驾部郎中。
想要请他来开封府协助,得和蔡京说一声,得到蔡京许可才行。
这样想着,李士良就走出了文牍房,走向蔡京的官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