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同。
哪怕胖商贾对书法的认知不多,却也能一眼分辨出三人书法的不同。
这就进一步增加了外人仿造的难度。
尤其是那一句:宋辽贸易交子,皇宋交子务丙寅年制,戊辰年终止流通。
让胖商贾信心大增!
只有三年的流通期,三年后就会作废。
而三年的时间,能让人仿造出这样的图案、色彩、字迹、纸张吗?
胖商贾想着,然后就摇了摇头。
一般人三年怕是其中一项都无法攻克。
何况……
他回忆着在交子务所见的情景。
官府的人,恐怕还有着其他辨别手段。
他放下手里的交子,现在他只有一个疑问了。
他该怎么利用这交子牟利?
“交子务出卖交子,以一贯八百钱,回收则是七百四十钱!”
“从许州,运钱入京,不算路上的风险,每贯钱的运费,也在数十文以上。”
“我肯定可以打通许州方面的关节。”
承揽许州钱帛入京的差事,胖商贾是有把握的。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求他的族兄。
他完全可以走正常合法的途径,通过承包许州纲运的事情,来包揽许州的官府钱帛入京。
官府还得给他钱,还得感谢他呢!
但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将许州的钱,真的运到京城来。
甚至完全可以让许州的钱,继续躺在许州的官仓里。
让许州官府替他承担保管、存储的事情。
他只要做一件事情!
胖商贾低声说道:“让许州在京的商贾,相信我!”
“相信我可以让他们的钱,安全抵达许州!”
他抚摸着手中的交子。
脑海中已经构思出了一个交子的交易流程。
他将交子作为凭证,交给需要运钱回许州的商贾、官户。
对方拿着交子,回到许州,在许州方面的他的人,可以直接带着对方去当地官仓取钱。
这样交子就回到了他手中。
而那些人的钱,则在京城没有动。
等到许州官钱交割的时候,他就可以拿着这些人的钱,当成许州的官钱,送入大内。
即使商贾、官户的钱,不足以抵充许州的官钱。
但他手里只要有交子就行了。
到时候,拿着交子,交割到内库就可以了。
就当这部分的交子利差,自己亏了好了。
但他依旧可以赚到其他交易的利差,还能赚到许州官府纲运的雇钱!
这样想着,胖商贾顿时兴奋起来。
他知道,这个买卖可以做,而且只要做起来就肯定赚钱。
一个许州如此,若扩大到整个京西路呢?
若还能将福建也包揽呢?
胖商贾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
当然,他知道,这个事情他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不过,没有关系。
大宋商场上,早就已经出现了名曰斗扭和带泄的组织结构。
斗纽是共同均等出资,轮流经营,或者雇一个所有人都信得过的商贾经营的商业模式。
其在一开始,就定下期限,约定利润均分,风险均摊。
等到期限到了,所有人均分利润。
而带泄则是一大群人集资合伙做买卖,主要出现在沿海地区的海上贸易。
常常是一个村子或者一个县里的人,大家一起出钱,买船雇人出海。
赚了钱后再按照出资比例,分配利润。
汴京城的很多正店,就是斗纽形势。
大部分的行会,则是带泄模式。
当然,参与者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勋贵外戚重臣。
胖商贾对此自然很熟悉。
黄履当年在汴京当御史中丞的时候,他就是黄履的代表。
所以,他知道应该去找谁,和谁一起谈这个事情?
便连夜出了门,约上了他过去认识的人。
比如说,文家的文宗道,曹家的曹欢,还有就是高家的高士良。
看着好像乱七八糟,外戚勋贵新党旧党大杂烩了。
可现实就是这样的。
生意嘛,不寒碜!
赚钱嘛,谁管新旧?
将一箱铜钱放到你面前,你能分得清楚这箱钱里面哪些是新党的钱,哪些是旧党的钱吗?
注:北宋在商业创新上,玩的非常。
他们不仅仅开始有了期货,还会玩炒作。
比如司马光的笔记里记载了洛阳人在炒牡丹的事情。
一些特殊品种的牡丹,在被培育的那一刻,就已经具备了商业属性,并被人开始炒作。
福建人将荔枝、稻米、瓷器当成期货,进行交易的事情,更是见诸于无数人的笔记。
可惜没有出现专业的期货交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