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和肯打肯冲。
便对王大斧道:“大斧啊,过些时日,有商队要回京了。”
“俺给你托了关系,可以带封家书回家。”
“另外俺也和国舅说了,让人给汝家送去了一百贯,免得汝妻儿在汴京城里日子难熬!”
王大斧一听,眼眶就红了,当即说道:“都监再造之恩,俺没齿难忘,定当报效!”
向宗吉点点头。
熙州那么多,想巴结他的人,他都不大看得上,反而一直喜欢王大斧。
就在这里了。
这个人知根知底,父祖三代清清白白,为人也忠厚老实,晓得要知恩图报。
何况这还是个福将!
去年在河北,他发现了管涌,让自己也沾了光,得了枢密院的表彰,到了熙河,又立下了首迎仁多保忠的军功,让他再次升官。
希望这次,这个福将继续立功。
向宗吉想的明白,他是向家人,不可能一直掌军的。
熙河这里,功劳捞的差不多,就得回京去殿前司或者马步军喝酒吃茶了。
可熙河这边,须得有个贴己人帮着盯着。
王大斧是最好的选择。
……
熙州城里。
向宗回、高公纪正在宴客。
客人,自是非富即贵。
赵醇忠、赵思忠兄弟、包约、包顺兄弟……
以及,再次入境,前来朝圣的吐蕃大首领温溪心、溪巴温。
总结:都是跟着两位大宋国亲发财的人。
“俺敬两位国舅……”温溪心,已是喝的微醺,脸色涨红。
他的巴结,是溢于言表的。
没办法!
自来大宋朝圣,勾搭上这两位汉家阿舅的国舅爷后,他温溪心就发了!
去年的时候,他还只是卖卖马,赚些零花,顺便和大宋这边攀上关系,抱上大腿,以免被阿里骨吞并。
可今年,直接升级成卖人了。
不对……
应该叫牙行!
他温溪心——大宋册封的青唐邈川大首领,在邈川城建立了一个得到大宋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盖章认可的牙行。
然后,通过牙行,与大宋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签订契书。
将他治下的那些丁壮,送来这熙河种木棉。
作为牙行,他温溪心,自是可以全额拿到相关工钱。
一个人一个月就是三百铁钱!
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掺杂杂质,可以重铸成铁器的真铁钱!
这可是硬通货!
拿着铁钱,可以直接卖给党项人甚至西域的黑汗人,去换丝绸、绢布、金银。
而且,这还是长期饭票。
根据契书,他派来熙州种木棉的那两千多农奴,是可以持续五年给他提供收入——五年后,农奴若是劳作确实勤恳,经官府确认确实无有犯罪,则可以编户齐民,成为宋人,给汉家阿舅纳税纳粮。
看着似乎他很吃亏。
可实际上,高原上的吐蕃人、羌人,哪里能活多少年?
一个青壮农奴,活到三十岁都算是佛祖保佑了。
一般二十五岁以后,就已经不堪用了。
所以,这个事情对温溪心来说,等于是血赚。
既解决了内部包袱——这两年,邈川也一直天灾不断。
很多农奴都不老实了。
居然有人敢暴动,反抗了!
现在好了,把多余的农奴,往熙河这边一送,万事大吉。
同时,他还能大赚一笔。
这让温溪心一度洋洋得意,经常在喝醉了以后和他的继承人,也是他的侄子温那支郢吹牛逼,说自己有眼光,可以给侄子留下一个大好基业(温溪心的儿子,不是被唃厮啰父子杀了,就是夭折了、战死了,只能选他弟弟的儿子当继承人,叔侄共治邈川城)。
可很快,温溪心就发现了,有人比他还爽!
这个人就是溪巴温!
去年这个时候,溪巴温还被阿里骨像撵兔子一样,撵出了溪哥城,夹着尾巴逃到了大山,靠着山里面的部族拥戴,才勉强立足。
可现在,人家不仅仅杀回了溪哥城,拿回了其父亲扎实庸龙留给他的基业。
甚至和他一样,开起了牙行。
不止如此!
温溪心还听说了,上个月,溪巴温甚至和宋军一起,打了一顿青宜结鬼章,抓了好多青宜结鬼章的农奴。
然后,通过在溪哥城的牙行,卖给了熙河。
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更夸张的是——溪巴温甚至得到了两位国舅的许可,听说也打算明年开春种木棉,熙河这边也愿意收他的木棉!
比起卖人,这才是真正的泼天富贵!
温溪心听说后,就根本坐不住了,立刻就出发,来到熙河。
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俺也可以忠君,俺也可以爱大宋!
请两位国舅,给俺一个机会吧!
抓农奴而已!
搞得谁不会似的!
他爹温逋奇早年就是干这个起家的。
当年,青唐吐蕃六部联盟的兵马,可是既能去西域抓农奴,也能去灵夏的党项人那里打秋风,最鼎盛的时候,一度占领凉州城,党项的李继迁就是死在他们手里。
可惜,六部联盟在事业最高峰的时候飘了……然后被李德明暴打……
不然,也不会有迎立唃厮啰的事情(唃厮啰是李立遵、温逋奇从西域迎回来当傀儡的)。
如今重操旧业,虽然可能手艺会生疏一些。
但也不会差太多啊!
现在,温溪心就缺一个机会了。
一个得到大宋认可、支持并愿意让他也有种木棉,薅汴京羊毛的机会。
所以,温溪心很上心。
向宗回和高公纪起身,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向宗回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