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销府,亭台楼阁如云,盘根交错,曲折回旋。
偌大的府邸,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院落。
东边天境园,为白民神君销禹渊的居所,园内有一面玄幻镜,近观,可食取观者心境。
西边是紫藤园,与苏门恒熠的梨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里的紫藤花是朝阳销府的一道风景。
南边的夕临园时常闲置,但每日有下人按时洒扫,应是用以接待府上贵宾。
北园则是销府所有园丁居住之所。
几人随着仙童来到天镜园内,这里修葺的非常庄严气派,院内四周飘散着仙气。
中央的玄幻镜,透明虚幻,四周散发着蓝色微光。
继续往前走,进入眼帘的是销禹渊所在的毓湘轩,毓湘轩陈设简单,除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字画以外,就只有一张书案,一张琴案,一张棋桌,外加几张坐椅。
蚩鸦与银杏因身份卑微,只能守在毓湘轩外等候。
销禹渊正背向众人负手而立,一身白衣仙品薄纱,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地刻画出来,一头乌发半束,由一根雕刻精美龙纹的玉簪固定住。
“主上,客人已经带到。”
“你先下去吧。”
“是。”仙童行礼退去。
二人走上前去行礼。
“在下苏门恒熠、苏门暮媱,见过神君。”
“不必多礼。”
销禹渊轻盈地转过身,暮媱抬起头那一瞬间,所有目光都被销禹渊深深的吸引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卓尔不群,温文尔雅的销禹渊,竟惊讶到喉咙发不出一丝声调,暮媱内心暗潮涌动,她说不出是紧张,还是诧异,傻傻的楞在一旁,半晌过去,嘴里才窃窃自语地说了一句,“原来白民神君长得这般眉清目秀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老者啊!”
苏门恒熠与销禹渊同时注意到暮媱,他们发现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但具体不明所言之事,苏门恒熠见状,赶忙说道:“媱媱……你在说些什么呢?”
“噢……”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白民神君面前失了礼数,“没……” 她似笑非笑,俯首作揖对销禹渊说道: “方才是小仙失礼了。 ”
销禹渊唇角如一弯明月,“无妨,”伸手示意二人坐下,“二位请随便坐,不必客气。”
兄妹二人坐在靠右的椅子上。
销禹渊注视了他们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恒熠仙君……”
苏门恒熠站起身,揖礼,“晚辈在。”
他抬眼看去,语调略带欣赏,不紧不慢地说道:“果真是器宇不凡啊。”
“神君谬赞了。”
苏门恒熠瞧着面容如此俊朗的销禹渊,越发觉得三界中对白民神君是一位老者的传闻并非真实,于是他表情认真的赞了一句,“看来三界对神君的传闻也并非完全真实,三界中,人人都只道神君是一位老者,不曾想,今日一见,神君竟是如此玉树凌风,仪表堂堂,果真传闻都不可全信!”
“即是传闻,自有虚实,何必当真。”销禹渊说完话,便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暮媱,“想必是这位仙子中了祟气吧。”
暮媱亦起身揖礼,“正是小仙。”她抬眸,眼中流露出思考的神态,“敢问,神君是如何知晓祟气之事的?”
销禹渊听出暮媱是在试探自己,他唇角微微扬起,向前移了几步,语气十分柔和,“你们先是派人来打探净湖,又幻化成我白民族之人混入其中,现在还要来问我是如何知晓的吗?”
她心一惊,强装笑颜,“原来……如此……”
完了,自己为何提此不言其它,这下坏了,指定得跟他们秋后算账了!
苏门恒熠的心也一下被揪了起来,他担心销禹渊将此事搬到明面上讲,定是已经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他惟恐销禹渊不但不愿出手相救,反而还会借机大做文章,向他们兄妹甚至整个苏门发难,“神君,人是我执意来派的,与旁人毫无干系,恒熠愿承担所有后果,神君若要追责,就责罚我吧。”
销禹渊眼神快速地扫过暮媱,表面却仍是那张猜不透笑意的脸,他柔声的说道:“责罚?为何要责罚,恒熠仙君是为了至亲之人才出此下策,本就举步维艰,我又何必在此刁难二位呢?这都是人之常情,若换作是我,也会如此,所以仙君尽管宽心。”
苏门恒熠眼神里充满了疑虑,不敢相信,“神君……您当真这样想?”
“那恒熠仙君希望我作何想法?”
他略有不安,不知道销禹渊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认为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事,怎会落在自己身上?
若换做是旁人在猗天苏门如此行事乖张,若无任何可用价值,估计早被自已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