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菜市,一个商户走上前来。
“方差役,没必要这样吧。”
“买卖本就是自由交易,在咱们青山县可从来没有过,限制交易这一说啊,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
“这样吧,你放开让我等大肆采购吃食,我们每人赞助北区一百两银子。”
一个商户陪笑着道,更率先拿出一百两银票要塞给方远山。
其他商户也是连连点头,一百两不少了,他们这些人加一起也足有千两,权当打发要饭的了,毕竟采购不到吃食,他们会少赚很多银子。
“告示既出。”
“法规已成。”
“尔等当街贿赂本差役,妄想破坏法规,来人拿下他,治他一个扰乱市场之罪。”
方远山目光一冷,瞪着上前送银票的那个商户。
“这……。”
那商户被那泛着血丝的冰冷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不自已的后退,一屁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很快众差役一拥而上,直接抽出了军刀,直指坐倒在地上的那个商户。
“我……我收回刚刚的言论。”
“诸位差爷,饶命啊。”
“我是土生土长的青山县本地人,咱们青山县人不杀青山县人啊。”
那个商户脸色瞬间惨白,被那刀尖指着,尽管知道对方应该不会杀了自己,却也是心里莫名的畏惧和慌乱。
这一幕周边的商户都看在眼里,皆是后背一凉。
包括一些陆陆续续离开菜市的城外村民们。
“从即日起,一切交易皆依告示为准。”
“违反者,不论城内和城外之人,皆一并问罪。”
“今日就小小惩戒你一番。”
方远山沉声道。
很快两个差役上前,直接反扣着那个商户的胳膊,强行摁倒在地上,刺啦一声,直接拿刀尖挑破他的外袍,露出了肥硕的屁股。
然后又有两个差役持棍上前。
啪啪啪
整个过程未经县衙主官定罪,当众就开始行刑。
一阵棍棒伺候,足足百棍之后,那商户有最初的哀求到最后昏死过去,腰身以下已是血肉模糊。
很快那商户身边的仆役,急忙上前欲抬起自家老爷离开。
“等他醒了,告诉他。”
“亲自把五百两罚金,送到衙门。”
方远山沉声道。
“是,是。”那些仆役不敢反驳,急忙拖着昏死过去的商户,赶紧挤开人群离开。
方远山看了一眼附近看热闹的人,中间还有不少商户,呵呵一笑,我要拿银子,会自己来拿。
再来几个刺头,这凑齐秋粮税就是小意思了。
至于对方敢不给银子?
方远山会让他知道,现在差役的权利有多大,特别是在师出有名之下,除非这商户这辈子都不出门了。
这一番棍棒之下,没有人再敢露头,纷纷就散去了。
连周边那些进城贩卖吃食的村民们,也神色一凛,心里暗暗记住了,一定要严格遵循告示的要求。
“方兄,这些商户会老实吗?”郝军上前道。
“不会。”
“商户对银子的渴望和贪心,会让他们敢于做任何事。”
方远山沉声道。
“那我等……。”郝军脸色一凛,虽说寻常商户不敢招惹差役,但也要分情况,此刻他们明显斩断了商户们的财路。
“无妨。”
“不到逼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杀公差的。”
“接下来远胜兄一定会有安排,静待消息便是。”
方远山沉吟道。
郝军点了点头,但还是一一提醒身边差役们注意安全,巡逻期间更是配备了足量军械,在不远处加配弓箭手时刻提防着。
城内虽然还没有乱,但人心惶惶之势已起。
那些商户们回去之后,很快就把事情反应给了所在片区的差役们,并许诺了好处,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摆平。
这些拿了好处的差役们,满口答应,转身就直接抛之脑后了。
为啥?
在衙门议事厅上陈大雷和邢明两位大人,讲的很清楚,各自片区差役有最大的权限,而且禁制差役们内讧,皆依熬过秋粮征税,平稳局势为重。
现在各自片区的秋粮征税收取,渐近末声。
维护稳定,就成了最重要的。
北区怎么折腾,那是北区的事,他们不会管。
否则今日你敢插手,改天别人就敢插手你的片区,到时候一旦城内乱了,大家都要倒霉。
最关键一点,能当差役的都不是傻子,都是识字练武,有一定头脑的。
这些商户如此针对北区的目的,一目了然,等局势加剧,囤积吃食,坐地起价,狂赚银子。
这和青山城内的稳定,完全是倍道而行。
大多数差役,既为了身家性命,也有一定的良知,自然不会去掺和的。
但该赚的银子,还是要赚的。
此刻县衙内部。
陈大雷和邢明坐在一起喝茶。
关于北区的事,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北区的事,你怎么看?”陈大雷看向邢明。
“方远山和郝军虽然是老资格差役,有眼界,有手腕,但毕竟很多事并非一两个人能做的,肯定又是城外那位在暗中指挥的?”
“也唯有他,才能够节制那五个专门贩卖吃食的村子。”
邢明轻哼了一声道。
“那个家伙,难道是要和青山县城内的所有商户,为敌?”陈大雷蹙眉道,他自然看出了商户的用意,但也不敢强行干涉。
毕竟一个县城的运转和赋税收入,很大一部分是要靠这些商户的。
“有他不敢的吗?”
“另外这次上面给予差役的权利之大,远超过往,怕是府城那边也知道商户会在这个时候趁机作乱,才给予了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