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牛带着人顺利的撤离了那片区域。
来到许元胜跟前。
正是许元胜带着上百人前来支援的,在其旁边站着上百个青山村善射的村民,多数是猎户。
“许大哥,幸不辱命,圆满完成任务!”大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脸上则露出憨厚之笑。
“好小子,没有丢了我们青山村许姓人的脸面。”
“记你一功!”
许元胜脸露笑意,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他的目光然后看向大牛身后的五百青山村汉子,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天河县来人的血,受伤者用兵器拄着地支撑着身子没有倒,站立的依然挺拔。
“辛苦了大家!”
“你们是为了青山村的荣耀。”
“是为了青山县外上百个村子,浴血奋战的。”
“你们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会为你们请功。”
许元胜沉声道。
“我等不死,青山村永存!”
五百汉子沉声道。
大牛嘴里也是喃喃念道,这是孩童时,家里长辈就灌输进脑海里的念想,他们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村子。
在这个乱世之中,大家要想活着,还能吃得饱,就要一起维护这个村子。
只有这个村子不倒。
哪怕王朝更迭,他们也有落脚的地方。
许元胜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为何青山村能够在青山县城之外有如此高的地位了。
“好!”
“有你们在,青山村将永存!”
许元胜正色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瞟了一眼远处天河县来人已经完全进入了第三道防线,正朝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双臂修长扛着一把大刀的壮硕中年男子,他骑着一匹白马,浑身透着凌然的杀气。
此人也刚好看到了许元胜。
无需言语。
隔空一眼就能辨明。
双方的地位。
“放火!”许元胜目光中透着冷意。
很快在其旁边火焰点燃,黑岩滚滚直冲上空。
近乎同时,一直隐藏在第三防线七个村子里的村民纷纷窜了出来,手持火把,迅速在既定地点纷纷点燃村内村外。
几乎顷刻间,火势顺着那干涸的枯草,蹭的一声,哗啦啦的四周大片大片的开始迅速燃烧了起来。
近乎顷刻间,七个村子犹如七道火龙迅速铺开。
最后一道防线,也在眼前变成了火海。
“青山县,真够狠的!”
“前后加一起,足足烧了二十里。”
“那位就是弄死了徐朗和王虎的差役?”
此刻天河县那边,那个骑在白马背上的中年男子,正是三洞口山匪头目,名字叫王大冲。
他带领麾下的山匪进入天河县之后,十分顺利,一路烧杀抢掠,不但快活无比,还迅速扩大了队伍,此次感觉青州府形势已经乱了。
这才裹挟乱民,杀向青山县。
三洞口靠近青山县,毗邻天河县。
按理说青山县才是三洞口的老巢,属于他的地盘。
但青山县迟迟未乱,他只得先去天河县,再绕道杀青山县。
本以为这次带着上万人,肯定顺风顺水了,却不曾想,刚刚入境就被烧死了两三千人。
更可狠的是,对方接二连三的纵火。
硬生生迟滞了他们一天多的时间了。
“是的,首领。”
“据我们的人了解,此人叫许元胜,是青山县衙门差役,全权负责城外的事宜。”
“本来城外是个烂摊子,没人愿意管,特别又是赶上了秋粮征税。”
“谁知道这个许元胜不但管了,还直接降低了粮税,使得城外村子不但没有因为秋粮征税而动荡,反而愈发的稳固。”
“若不是此子,我三洞口,最起码可以直接占领青山县和天河县。”
“到那个时候,首领就能一人执掌两县了。”
“连县太爷也要乖乖向我们三洞口,纳税。”
在王大冲旁边有一个矮胖的男子,慢吞吞,却又条理清晰,完全不像周边山匪的满脸横肉,杀气腾腾,更像是一个文人谋士。
此人叫陈阿吉,次次赶考都名落孙山,最后一气之下笃定是没有银两贿赂给考官才落榜的,气愤之下大闹贡院,惹上官司,才连夜投了匪。
科举虽然不行。
但入了匪,却忽然像是找到了新生。
在他的谋划下,当年不起眼的三洞口山匪,短短几年就成了青州府十八路山匪中的一员,算是在青州府关上了榜。
两人谈话间,完全没有在乎那大火。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身边都是没有马匹的乱民。
不过他们明显早有防备。
很快在人群后方有不少人,抬着一个个木质水桶出来了。
所有人都把衣服蘸水打湿,重新披上。
另外有三四个人合力抱着,一捆青嫩竹子,足有四五米长,顶部的竹叶都还有,捆绑在一起后显得郁郁葱葱,犹如一个大号的扫帚。
啪啪啪
他们疯狂的拍打着窜过来的火焰。
像这样的人,足足有几百号人。
也有一些人手持着铁锹或是刀棍,挖开四周的土壤形成土沟,隔开流火的窜过来。
一时间从经历过第二道防线的惨痛伤亡之后。
只是一夜的时间,竟是让他们在灭火方面,搞的有板有眼。
虽然不如大火浇灌来的干脆直接。
但勉强打开一条不被大火漫灌的道路,还是问题不大的。
这一幕也被许元胜看在了眼里。
只是微微遗憾。
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黄大齐带回来的消息,已经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