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兄毫不客气打了少年头顶一下。
“小家伙胆子不小,还敢指挥起我来了。”
少年嘿嘿做笑。
“这不是萧师兄人好嘛,不过这酒太烈了,我还真是喝不惯。”
秦长生也是烈酒入口引得一阵咳嗽,见此情景,萧师兄便翻身而起,收走了两个少年的酒碗。
“不识佳酿,没得聊,走了。”
“最后再说一遍,在外记得叫我名号。”
萧师兄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简直就像是一阵风一般。
两位少年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道别便不见了人影。
秦长生开口说道。
“你觉不觉得,萧师兄似乎比以前开朗了一些。”
少年眨眼弄眉,仔细回忆。
“似乎是的吧,不过可能是你太久没见过萧师兄了,在咱俩面前,萧师兄一直都挺开朗的。”
“当然咯,也可能是独自一人在外闯荡了这么多年,看开了许多也不一定,时间会告诉你很多答案的。”
秦长生眼里闪过些许回忆的光彩,略微伤感的开口。
“看开了就好,还记得头回见到萧师兄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杀气腾腾,那个眼神现在想想都有点害怕还,也就你这个没心没肺不怕死的家伙敢和他玩闹了。”
少年反驳到。
“放屁,你不也一样,当时你还是个病秧子的模样,才过两招就喊累了。”
“不闲聊了,回去睡觉咯。”
沿着来时的路两人一同返程。
秦长生回了城卫司的小院里,少年则回了泽海坞安排的住所休息了去。
房里空空荡荡,张寻已经这几日似乎都没有回院里来住,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又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张寻没来上工,他也就没多少活可干,本想暗地里跟踪黄总管,可那姓黄的不是在家不出门就是出门去酒楼谈生意,完全找不到异常的地方,他也没法跟的太近。
泽海坞里黄总管专门的房间不仅上了锁,还有人不分昼夜的专门把守,现在还没法潜入其中。
北真修那边派他去秘查沈逸也只是试探一二,没指望他真能查出些什么。
正当少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际。
张寻忽然推门而入,拉着他就往外走,径直到了水香行里。
包间里头整齐码放着一套红色的新衣,看到这少年自然是明白了其中意思,张寻出去让少年独自沐浴后换上了新衣。
没多久一个不像新郎的新郎就这么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说他不像新郎,是因为这衣服只是临时赶制的红衣袍,并非如今常用的成婚的款式,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形式,定制也需要时间和财力,一切从简也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两人无言,出了水香行就这么朝着张寻家中走去。
一袭红衣,行走于闹市之时,倒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随众成群,这似乎该是这世上最简易的婚礼了。
夜色渐深,走到北城街上时已无多少光亮。
晨暮天光时忽然瞧见前头的院墙外照出一抹明亮的红光。
再往前几步,转过角来,才知是张寻家门前特意挂上的红灯笼。
路过一老太太,望了望张家门口,而后向两人问道。
“小伙子,这是哪家结亲啊。”
少年微笑了一下后凑近了点说到。
“老奶奶,正是小子我的亲事呢。”
老太太面慈心善,不过似乎头脑有些不太清楚了。
“小伙子你结亲呀...你...谁来着...小伙子,你等等哈。”
少年也不着急,就拉着张寻多等了一会。
没多久,老太太从小院里出来,手里提着两条腊肉,还塞了个红包在少年手里。
“小张呀,奶奶这也没啥别的好东西了,你别嫌弃,奶奶衷心的祝愿你们能幸福的白头偕老。”
少年略感意外,本不想接,可老人家的态度很强硬,一转头就回自己家了,于是也就只好收了下来。
没瞧见的是背后的张寻,此刻已是热泪有些盈眶了,他如今时常在外务工,很少归家,老人家也就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这家住的是他了。
少年听见老人家喊他小张也就明白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头。
推开贴有囍字的门,里头倒是被龙凤烛火的光芒照的通亮。
身裹红裙的张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桌上也摆着一对手工极美的龙凤雕花,想来这都是张寻这几日来辛苦的准备。
少年也没成过亲,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稍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响,张寻打开门,来人竟然就是促成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黄总管到场。
黄总管满脸堆笑着说到。
“小张,我应该没来晚吧。”
张寻笑着回应,将他领进了座。
“不晚,正好等黄总管来主持呢。”
黄总管挽袖应了一声。
“好,好,没问题。”
而后他就走到了张家祖先的牌位面前,招呼着少年和张芊过来,少年知张芊听不进去,自是轻轻的将她领了过去。
只听见黄总管说到。
“人们都说个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这后一句我是很反对的。”
“在我看来,夫妻该是连理枝,共存共荣才对,风来了,一同抵抗,雨来了,一同浸润。”
“成了婚,各自便不再是单独一人了,该多替对方想想,该为了未来而努力拼搏了。”
黄总管喘了口气后继续说到。
“多余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了。”
“今天云九年,四月十四,王大有和张芊于今日结为夫妻,在祖先灵位与天地神灵的见证下共赴未来的道路。”
“执天之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如鼓琴瑟,同心同德,鸣凤锵锵,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