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抬眼一看,
嚯!两个大个子!
也就电视里见到过这种个头,现实里还是头一回。
不免多打量了几眼,满脸稀奇。
“你们找九元观做什么?”
“哦,我们来这边旅游,听说九元观有两百多年历史,就想来看看。”周印笑了笑。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九元观现在就剩两栋老房子,你们怕是要失望。”老陈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两人。
别不是牌匾的事传出去了,这两人想来谋匾的吧。
“没事,我们就是随便走走看看,房子怎么样不重要,大叔能告诉我们位置吗?”周印看出来对方的谨慎。
老陈迟疑了会,还是指出了路线。
忽然记起青犁师徒不在,便又说道:
“你去了也没用,那师徒俩今天不在观里。”
“其他人呢,都不在吗?”周印问。
“哪还有其他哦,就一老一小俩个道士啦。”老陈失笑。
“哦,是这样啊。”周印心里黯然。
随即道了声谢,转身就要往九元观去。
就在这时,老陈看见田书记急冲冲跑来。
“坏事了,老陈,青犁师徒被抓到所里了。”
“啊?”老陈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谁把牌匾的事传了出去,今早一些人去抢走了!”田书记黑着脸,
“这这……昨晚就那么几个人在啊!”老陈瞪着眼睛,仔细回忆。
不经意扫过正在屋门口玩手机的儿子。
却见他正看向这里,目光躲闪。
知子莫若父。
老陈心中大怒,两步冲过去,一巴掌就上了脸!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你昨晚后来去哪了?”
老陈儿子被打懵了。
有心抗争,但见自己父亲红着眼睛怒极的模样,顿时一阵心虚。
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爸,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很有意思,跟小强他们聊了下。”
“聊了下?”老陈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你脑子进粪水了?这事能跟外面聊吗?
“你有没有点智商?你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对我们村里多重要吗?你个傻逼玩意!”
老陈儿子捂着脸,低头羞愧不敢吱声。
从田书记过来时,他就知道犯了大错,也觉得自己很蠢。
祸从口出!
害了刚救了自己母亲的青犁师徒,也害了村里。
“老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去通知下老刘那几户,我去通知癞子那边,我们先去所里要人。”
田书记打断老陈的怒火,急声道:
“都去!全都去!不然这师徒俩怕是要坐牢的。”
“行行行,我马上去。”老陈嘴上答应,一脚踢翻儿子。
然后赶紧朝附近的几户人家跑去。
这村跟九元观很熟,早些年其实都是观里的后代。
九元观是允许婚配的。
久而久之,家属就在这里定居,种观里的地。
战乱时期凋零了一些,又慢慢恢复过来。
各家各户追踪溯源的话,都跟九元观有点关联。
田书记好奇地望了两大个子一眼,也顾不上搭话,匆匆走了。
周印静静站在原地,听到了所有。
也猜到了大致情况。
不过,他还是先去九元观。
十分钟后,
周印带着孙大堔站在了两栋老房子面前。
破败,穷顿,这就是全部印象。
一栋房子的屋檐下空着两颗大钉子,想来是悬挂牌匾处。
另一栋房子的门敞开着,迎面可见一座祖师像。
周印迈步走过去。
这座像多半做没几年,漆还有点新。
以前的像是花梨木雕刻,全身镀金,真金!
看着木像那张熟悉的脸,周印脑海中涌出沉寂两百来年的回忆。
大弟子和他一起死在地底深处。
其他无数弟子与妖物搏杀喷洒的热血……。
那些呐喊,那些临死前的大吼。
他呆立许久,默然无语。
镇压妖邪早已不是【无极】冰冷的任务,而是成了他的执念。
功劳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协助他杀向妖邪的门人弟子。
属于那些携带重弩陪他赴死的军中好汉。
那些死去的人,无怨无悔跟着他去做他以为正确的事。
不知不觉,周印泪流满面。
孙大堔在一旁只觉莫名其妙,周大师什么情况?
他看了眼木像,没什么特殊啊,就一普通木头。
再看向周大师,又看了眼木像。
嗯?他心中一动,感觉像是抓到了什么。
反复左右看,嘶……怎么感觉眉眼间那么像呢!
脸雕得有点方,但那眼睛……实在太像了。
平和中隐藏杀气。
周大师不会是这木像的后代吧?
有可能!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周印淡淡开口。
“走吧。”
出到院子里,周印转头看向京玉峰。
那里曾经是自己的道场。
如今物是人非,哦,连物也不是了。
一小时后,
治安所门口。
“大家冷静!冷静!请相信我们,一切都等调查结束!大家先回去!”
治安所长面对群情激愤的村里群众,大声喊着。
“回什么回!不放了青犁道长师徒,我们就住进所里!”
“凭什么抓人!”
“一地治安,助纣为虐,协助强盗抢夺财物!可耻!”
“放人!放人!”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