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是不信,尽管查我们的路引便是,一路走来,担惊受怕,说错两句,又有什么问题。”
她敢这样说,也就证明路引是查不出什么来,但查还是要查的,陆云让吴海去查。
恰好在这个时候,通玄拿着耳珰过来了。
这对夫妻的心里话,已经告诉过她,这两人很有问题,所以她对这两人,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自己的家乡话也会不记得,还记得你们的家人,先祖吗,该不会是什么数典忘宗之人吧......”
她的话音落,韩神机又接了一句,更为要命的话。
“连自己家里人都可以不管,他们到京城里来的目的,就更加的可疑了,什么都说不清楚,该不会是哪个番邦小国,派来的奸细吧。”
“大周朝的圣人宽厚,外邦在我朝向来自由,也难保,不会有人借机浑水摸鱼啊。”
“小郡王!”程兰英这回是尖着嗓子叫人了,她边上的男子,也近乎惊恐的看着他。
这等诛九族的大族罪,他是怎么漫不经心说出口的!
此人一开口,就要他们全族的性命啊!
韩神机皱着眉摸摸耳朵,一副被吵到的模样,“叫我韩寺卿!”
“......”
程兰英两人有些无语,但还是只能顺着他的话开口。
“韩寺卿,我二人就是普通人,绝不是你口中的奸细,还请韩少卿明查啊。”程兰英抖着声乞求。
她这模样,梨花带雨的。
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江城,又从她身上,看到了从前与他订婚的那个小娘子。
一时间,竟有些分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韩神机冷哼一声,“哭给谁看呢,有没有罪,查了便知道,这模样好像咱们欺负你似的。”
“陆少卿问你话,老实交待便是,若你们无罪,衙门自会有个说法的;可若你们有罪,去大牢里哭吧,向你们害过的那些人忏悔!”
程兰英的身子一抖,泪水要落不落的。
男子这时,终于开口了,“韩寺卿此言不假,陆少卿问的事,我家内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因为逃难一时,所以才会化名,那个什么朱振的,便是小人本人,还陈氏,她前两日确实来我家送过猪肉,但是送完她就回去了,大白天的,应当有不少人看见的,韩少卿可派人去查一查。”
“你是谁?”韩神机眼神都欠奉。
男子拳头紧握,勉力一笑,“小人刘方!”
他说这话时,只感觉肩上有一只手,特别有力,让他有些吃痛,拿捏的位置,竟让他回不了头。
【查吧查吧,不管你怎么查,老子都叫刘方,一个早死八百年的人了!】
“什么,你一个做奸细的,还想流芳百世,难道不是遗臭万年吗?”韩神机就差没叫人进来抓奸细了。
男子,也就是刘方,一口气就那么梗在心口。
他震惊的看着韩神机,没想到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有如此好的家世的人,随口就能给人泼这般要命的脏水。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小郡......韩寺卿,小人冤枉,小人的名字是百家姓上的刘,方正的方。”
【老子姓张,名淳!弓长张的张,淳朴的淳!】
【任你们这群狗官,想破脑子也想不到!】
韩神机一脸的无所谓,“可本寺卿瞧着吧,你这人瞧着与方正,也没什么关系呀!”
刘方:“......”,要不你还是问问朱振与陈氏吧。
韩神机见通玄并未收回手,他又说了两句,“刘方,你上京来做奸细,是受谁人指使,在京里这段时日,都传了什么消息出去......”
最后,又丢下一个惊雷,“你们是不是想对圣人不利!”
刘方和程兰英这会儿,都顾不上尊卑,一齐怒视着他,若是可以,两人恨不得撕他的嘴,怎么就那么能呢?
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就定这么大的罪。
刘方更是迟疑不定:
【稳住稳住,我的身分一定不会有问题,那些人收钱办事,从来没听有人找过他们的麻烦!】
【只要身分没有问题,我说是过来逃难的,他们也不能奈何我们,更何况,本就是来‘避难’的......】
想通这些,刘方的心绪渐渐稳定,通玄收回了手。
韩神机见状,也不理会,被他雷得里焦外嫩的两人。
方才过来时,通玄让他帮忙激怒刘方,她有办法,能打听到一些事情,对查案有帮助。
什么法子她没提,但韩神机有眼看呀。
就那么把手搭对方身上,这又是修的哪门道法?
韩神机心中疑惑连连,通玄却是直接,亮出那枚银耳珰,“陆少卿,方才我与韩寺卿,在院中捡到一枚耳珰,我瞧着像是陈娘子身上的。”
以为两人去躲懒的,没想到还真捡到东西了。
陆云伸手接过,“陈惠娘子的身上,确实少了一枚银耳珰,与这一枚相似,至于是否一对,还需要仔细核验。”
通玄摇头,在陆云不解时,她又道:“陆少卿,一来一去,太费时辰了,不如,就让这一位,呃......衙门都叫疑犯,对吧?”
得到陆云的肯定之后,她道:“不如,叫这一位疑犯,张淳,替我们解释一二,你为何要偷盗陈氏的耳珰!”
“被她发现之后,还杀人灭口!”
刘方,哦不,张淳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都顾不上,通玄说的偷盗以及杀人之罪。
陆云心中的震惊,不比张淳少啊。
他第一回放弃了审问张淳,而是来到韩神机身边,“韩寺卿,你们捡个耳珰,就把嫌犯的底,给摸清楚了?”
韩神机:“......”,他还一头雾水呢。
不过,韩神机这人惯会装啊,而且他还有一种隐秘的心思,通玄的本事,只能他一个人瞧,那才叫乐事呢。
“你且看下去,便知了。”
陆云:从来都是他吊人胃口,今日终于体会到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