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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梅(2 / 6)

时,便很快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这朱砂梅的花形,似与寻常梅花不同。而花盆在院中,她却在屋子里,距离太远了,她根本就看不清花朵的具体模样。

看不清花形,她便不敢轻易下笔。更不敢靠着脑海中的想象在纸上作画。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笔尖依然悬在墨砚上,没能触纸。

皇后和凌薇薇自然看出了不对。

“沈贵人,你在等什么?”董婉珠柳眉微蹙,道,“为何还不开始画?”

沈芙冰有些紧张,却又不得不吐露实情:

“…回皇后娘娘,距离太远了,臣妾,看不清……。”

“能不能…把这梅花抬入殿中,臣妾也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薇薇挖苦道:

“沈贵人这说得什么胡话?”

“皇后娘娘说得明明白白,要的便是白雪落于寒梅之上的意境。而今好不容易天公作美,让咱们等来了这场雪,沈贵人却说要把梅花挪进屋子里,这不是失心疯了是什么?”

“你到底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连老天爷赏的脸都要驳回?且在景仁宫里说这种话,焉知你不是在诅咒皇后娘娘?”

“凌贵人,我没有那个意思……”沈芙冰着急道。

董婉珠打断了她们:

“行了,一点儿小事,怎么又吵起来了。”

她看向沈芙冰,面色微沉,道:

“沈贵人,不是本宫不答应你。”

“只是这西域进贡的朱砂梅,原生活在雪山寒地,耐寒不耐热,出了名的娇贵难养。”

“本宫也想让人把这朱砂梅搬入殿中,这样既方便了你作画,也好让诸位姐妹都能近距离观赏。只是……殿中的炉火这样热,若真搬进来,只怕过不了多久,梅树便要被烤死了。”

“所以……”她满脸无奈地笑道,“这梅树,是无论如何不能抬进来的。”

“这……”沈芙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又是凌薇薇开口道:

“这也好办。”

“梅树进不来,那难道沈贵人还出不去么?”

“既然沈贵人眼神不好,依臣妾之见,那便干脆把画案椅子都挪到院子里。连同沈贵人也一并凑到梅树底下作画,保证看得清清楚楚。”

话音落地,沈芙冰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凌薇薇的话着实离谱,可偏偏那语气,却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沈芙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天寒地冻的,这如何使得?”

凌薇薇却是满脸戏谑道:

“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又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沈贵人饱读诗书,想来,应当不至于不知道这两句话吧?”

“既然知道,又为何连一点儿寒冷都不愿承受?”

“梅花遗世独立,凌寒自开,所以其气节才被世人歌颂。而如今沈贵人却只想缩在这烧了炭的暖殿中,又如何能画出梅花傲立寒霜的高洁之姿呢?”

“还是说,你对皇后娘娘,并非真心敬重。所以遇到一点儿难处,便一门心思地想要退缩了?”

“臣…臣妾没有……”沈芙冰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只是不愿到院子里画,竟就被说成是不敬皇后,她忍不住叫屈道:

“皇后娘娘…臣妾没想应付了事。臣妾对您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侍奉的……”

谁料凌薇薇还在不依不饶:

“你既说你一心侍奉,那何不证明给皇后娘娘看?光是停留在嘴上的忠心,又如何能作数?”

沈芙冰:“我……”

沈芙冰被凌薇薇逼得脸色都微微涨红,董婉珠见了,不禁叹了口气,道:

“你们二人说的,各自都有些道理。”

“大冬天的,让人到外面画画,的确是太冷了些。”她一副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居中协调的模样,着实像极了一个贤良之后。

“只是妹妹——”却又话锋一转,道:

“这幅画,是本宫预备着送给皇上的……”

她端坐于凤位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沈芙冰,目光之中充满了怜悯与不忍:

“若只是咱们姐妹几个之间便也罢了。只是既要送给皇帝,本宫便不能不追求一个形神兼备,不得不对你提出更高的期盼。”

“你既说距离远,看不清。这梅花又实在没法搬入殿中……本宫觉得,唯一的办法,便是麻烦你稍稍忍耐一下了。”

“况且都已经年后了,天倒也没有那么冷……你意下如何呢?”

“皇后娘娘,我…我……”沈芙冰当然听得懂皇后的弦外之音,她僵了片刻,方才说道:

“臣妾不是怕冷,也绝不是不想为娘娘画……只是现如今天降大雪,在外面作画,只怕画没作好,纸就先被雪打湿了。如此这般…又如何能作出像样的画呢?”

董婉珠笑道:“这倒不难。”

“本宫这里有的是轻便又宽敞的油纸伞。遣个丫鬟帮你撑伞,护住你和画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芙冰哑然。

便是再怎么愚蠢,此刻她也能看出,皇后心里面,最真实的意图了。

董婉珠见她还在迟疑着不肯答应,便莞尔一笑,把另一件事扯了出来:

“也不是本宫要为难你。只是…若非除夕家宴那天,本宫本欲送给皇上的红玛瑙手串不翼而飞,致使皇上动怒。现如今,本宫也就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再送他一幅《雪中寒梅图》了……”

“沈贵人,你说是吧?”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沈芙冰内心剧颤。

她还以为,皇后娘娘,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从小的家庭环境,决定了沈芙冰是一个极为重视自身名誉的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她不会撒谎,也同样没法接受自己平白无故地背上一口“小偷”的黑锅。

怎奈那玛瑙手串确实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没法自证清白。于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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