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可能。
高长说道:“掉队也掉不到哪里去,咱们就在前头,万一有啥事情,也照应得及。”
这话没毛病,高况应了声好,叫上几人,按照高长的命令,和他们分头去通知各伙。
高长与曹幹说道:“阿幹,多亏了你提醒,不然还真有可能出现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高长没说,曹幹也没问,却亦不需问,只能是曹幹适才说的董丹来追之类。
“我也是一时想到。”
高长沉吟了下,说道:“小四是个仔细的,他方才所忧,亦不无道理。车子上推着的粮食、财货,对咱们都很重要,伤员更重要,却也不可没有靠的住人专门看管。阿幹,你胆大心细,遇事冷静,要不就暂先由你去主掌?”
尽管还没有给之正式命名,但伤员、辎重聚到一处后,那肯定就是伤号营、辎重营了,再加上妇孺的话,便是再多一个妇孺营,曹幹哪里会愿意去管这些事务?
他没有说自己不愿,摸了摸短髭,笑道:“从事,我去也行,不过我觉得,田翁有威望,大家都信服,而且办事也稳当,又有耐心,是不是请田翁主掌,更加好些?”
高长同意了曹幹的建议,说道:“好,那就叫田翁主掌!”
高况已去传达上一道命令,找田壮过来,当面交代此事,就得另择人去。
曹幹正好想去见见苏建,便主动将这个任务领了下来。
人质尚未放走,还跟在队中,仍是由田壮等人在做看管。
他们的位置现在姓李的和姓陈的两伙人之间。
离开了高长这里,曹丰、曹幹往回走。
回到本伙,曹丰叫本伙人都停下来,传达、落实高长的命令,令把随在本伙队中的车子都推出去,曹幹则没停留,径直去找田壮。李顺、丁犊跟在他的后头。
……
田壮也提着劲的,精神头还算可以。
瞧见曹幹从前头过来,他说道:“阿幹,你咋过来了?可是前头有啥事儿?”
曹幹到近前,行个礼,笑道:“田翁,没啥事儿,我来给你传一下高从事的命令。咱们伤员、辎重和人混在一起走,走不快,并且万一有敌来袭,也无法招架,所以高从事叫把推着伤员、辎重的车子都聚到一处,别成一队,想劳烦田翁你做个主事,故请田翁去见。”
田壮听了,毫不推辞,痛快答应,说道:“好,那我就去找从事。”
曹幹问道:“田翁,你老这身子骨,还吃得消么?”
田壮拍了拍干瘦的胸膛,作色说道:“怎么?阿幹,你是看我老了,瞧不起我么?”
曹幹笑道:“这要是不问田翁年龄,旁人见之,瞧见田翁这奕奕的神采,只怕会以为田翁是个三十来岁正当年的丈夫,我又哪里会敢嫌田翁老,瞧不起田翁?”
田壮哈哈大笑,说道:“阿幹,就你会说话!你跟苏先生学了没几天,却是一天比一天出息了!你过来不止是为找我,传从事的命令,你还是想再见见你的那位苏先生的吧?”
“田翁面前,我真是一点心思都藏不住。高从事不是允了,等出了里后,便把苏先生他们放了么?苏先生到底算是我的老师,我和他告个别。”
田壮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
正说话间,前面李姓小率的那伙人慢慢停了下来,是高长的命令已然传到。
很快,李小率伙中的人,按高长的命令,如曹丰那伙人一样,也开始把本伙的车子推出去;又接着,最后头的陈小率那伙人,也接到了高长的命令,亦按令行事。
顿时间,一辆辆的独轮车、平板车络绎从停下的各伙队中出去,往路东边高况站的地方聚集。
田壮看到这一幕后,不敢再多耽误,与曹幹说道:“你去见苏先生吧!”就要去找高长。
一个后生说道:“田翁,人质咋办?”
田壮说道:“出里已经十来里地了,再往前走点,就把他们放了。“
曹幹说道:“田翁,我不跟你一块过去了。”
田壮应了声“好”,也没带人,自往前去,找高长领命。
曹幹目送田壮走远,瞅见郭医和他的两个徒弟从李姓小率的队中出来,跟在一辆装了两个伤员的平板车边,随着往高况那里去。
他心中想道:“伤员集中了以后,也能方便郭医疗治。”
无论这郭医的医术如何,至少伤员如果能随时随刻地看到他就在身边,心理上是个安慰。
……
共还有五个人质,被一根绳子串着。
这会儿五人鱼贯而立,站在离曹幹不远的地方。
苏建是荏平县的县吏,於此五人中,不算家訾,只算社会地位的话,是最高的一个,大概是因为此故,田壮把他绑在了五人的最前边,乃是位处首位。
曹幹略整了下衣袍,也没放下矛,便扛着,冲苏建作了一揖,说道:”苏先生,刚才田翁的话你也听到了,再往前走些,就会把你们放了。这些时日,我得你教诲,不仅识了字,还长了不少的学问,先生可谓我之恩师了!今日作别,老实说,我还真是舍不得先生!”
苏建瞧瞧站在他面前,肩上扛矛,腰挂环刀,气宇轩昂的曹幹,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被绑在绳子上的双手,眼角的余光并扫到了自己肮脏的袍子和鞋履,他心道:“有这样的恩师,这样的学生么?”一边腹诽,一边弯腰赔笑,说道,“曹君此话,在下不敢当也!”
曹幹笑道:“有什么不敢当的?”
苏建说道:“在下才疏学浅,这半个多月没教到曹君什么,曹君天才神授,实亦不需我教。”
曹幹说道:“苏先生,你不必这般拘束。这大半个月来,我差不多天天都向先生请教,与先生已算熟悉,对先生也大概了解了。先生是个君子,这要是往常的时候,以先生之才德,在县里做个掾吏,倒也是能安安稳稳,衣食无缺的过上一生,但是先生,如今海内鼎沸,乱世已起,如先生那日所言,这王莽的天下,怕是已不能长久!因此,临别之际,我有个建议送给先生,待先生回到家后,这县寺,先生不必再去了,就在家中,好好的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