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相惊:“唢呐?”
蓝灵灵拼命弄出声响扰乱谢韫,她斩钉截铁地道:“就是唢呐!难道你还有比它更大声的乐器呢?”
百里无相拉过一个暗卫,让他着手去找唢呐。
当初为了防止外敌攻来,所有人都集中在这水榭之中,但无人能想到,谢韫却被控制了。
本来易守难攻的优势,完全被谢韫打破,一群人在这不甚宽敞的水榭中,被谢韫打得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陆明瑜观察了一眼情况,立即吩咐道:“谢韫的目标在我,把其余的人都带出去,免得误伤了!”
在场护卫的,除了暗卫以外,还有陆府的几大暗护卫。
众人听闻陆明瑜的话,并不想就此离去,还想在此保护陆明瑜,却听陆溪喝道:“听小姐的,把这些不会武功的都带出去!”
楚氏忧心不已,想要扑上来,却被兰姨拉住:“别过去,免得小姐又要救你!”
珍璃郡主也拉着小茜与绿猗,在暗卫的护卫下,慢慢向水榭外撤离。
泪流满面的董穗想去弟弟身边,但被兰姨拽住手腕:“有百里先生看着,不会有事,你去了也没用。”
众人见陆明瑜大着肚子颤巍巍的被
陆溪扶着,吓得心房紧收,冷汗直流,但苦于不会武功,无法上前帮忙,只能先跟着暗卫离开。
百里无相一边抱着董实,一边护着蓝灵灵,缓缓靠近陆明瑜的身边,然后将董实递到陆溪怀里,道:“这里交给我,带他出去救治!”
此时,董实也因疼痛和流血而渐渐失去意识。
但他牙关咬得紧紧的,硬是一声也不吭,坚强得让人心疼。
陆溪也不敢耽搁,抱着董实躲开谢韫的攻击,撤出水榭。
论医术和武功,她都不如百里无相,只能选择让她为董实救治。
零和南宫绥绥,为了阻止谢韫的行动,打得难舍难分。
蓝灵灵摇得两手酸痛不已,好在暗卫及时递来唢呐,她丢开银饰卖力地吹了起来。
乐声杂乱无章,刺破耳膜,让人听了头痛欲裂,可偏偏正是这样的声音,使得谢韫动作迟缓许多。
但谢韫仍未停止,仿佛不杀了陆明瑜,他便不会停下来。
南宫绥绥瞅准机会,对着谢韫的小腿猛力踢了一脚,那本来就因为她而受伤的小腿,在毫无阻力的攻击下,“喀嚓”一声被踢断。
她不是下手不知轻重,而是明白谢韫宁愿自己受伤,也
不会伤害妹妹。
在谢韫醒来后陷入无尽的自责中,与踢断谢韫的腿,阻止谢韫攻击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谢韫!”她惶急地唤道,试图让谢韫恢复意识。
可是断腿的疼痛与南宫绥绥的呼唤,根本不能阻止谢韫。
待所有人都撤离水榭之后,零抽出了利剑,挡住谢韫不要命的攻击。
外头,暗卫也与屠苏打得不可开交。
就这么两个人,将淇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百里无相捏着金针道:“不应该啊!谢韫明显就被控制了,怎么刺大椎穴会没用呢?”
陆明瑜道:“师父,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傀儡术!”
就在这一刻,陆明瑜明白了,谢韫脖颈上所戴坠子意味着什么,或许真与日和所说的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个身份象征。
而真正对谢韫的控制,不是来自坠子,也不是来自于如今的乐声。
早在谢韫很小的时候,他的身体里便被种上能控制他的东西。
而他被送到父亲与母亲跟前,恐怕也是控制谢韫的人,把谢韫当作钉子,在父亲与母亲那里埋下而已。
就像日和,好比屠苏,他们都是这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一旦被执棋之人捏住
,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或许日和在很多时候都说了真话,只是大家没有信她而已。
但明白这点又如何,要怎样才能让谢韫恢复意识?
望着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谢韫,陆明瑜吩咐零:“零,小心,别伤了二哥,也别让二哥伤了你。”
随即她又吩咐暗卫:“去问陆溪姑姑,琉璃盒放在哪里,然后把它取来。”
其中一个暗卫立即去办,百里无相问道:“什么琉璃盒?法宝吗?”
陆明瑜道:“那是外祖父所写的医书,外祖父的针法天下独绝,他耗尽毕身心血所著的医书,上头应该能找到阻止谢韫的针法。”
百里无相对此刻的谢韫毫无办法,只能抢过蓝灵灵手中的唢呐用力吹响,给累得头晕眼花的蓝灵灵减轻负担。
陆明瑜拉过蓝灵灵的手,道:“灵灵姑娘,你快走。”
蓝灵灵知道自己在这也没有办法,直接就跑出水榭。
恰迎一阵大风,把她的衣裳吹得鼓/起,不经意一看,倒像是怀了身孕的女子。
这一幕落入谢韫的眼中,原本还在咬着陆明瑜不放的谢韫,却飞身掠起,向蓝灵灵发动攻击。
陆明瑜这才惊觉,原来谢韫
并不能认人,他是根据特征出手攻击。
想到这里,陆明瑜大喊:“灵灵姑娘,把披风扔了!”
蓝灵灵不明所以,边跑边将披风扯/下,在谢韫攻击到她的前一瞬间,成功将披风扔到湖里。
谢韫立即停下动作,他有些茫然,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他该怎么办。
百里无相也发现这点,他停止吹唢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谢韫即将扭过头来看到陆明瑜时,南宫绥绥扯/下披风往衣裳里一塞,做成怀有身孕的模样。
“我去引开谢韫,你们赶紧想办法让他恢复正常。”
谢韫看到她,瞬间向她攻来。
她当机立断,趁谢韫没来到近前,一手拉过几把椅子往湖里抛去,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离开水榭。
即将提不住气时,她踩了一脚还未完全没入水中的椅子,就这样掠向湖对岸。
谢韫被她吸引,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