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徐徐清风拂面,仿佛能涤去人的一身疲惫。
司马玄陌带着急切,直接冲向董实的房间,推开门,径直走到董穗面前。
这莽撞的行为,把董穗姐弟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董实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姐姐,不由在心里偷偷地笑了,面上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茫然问道:“司马哥哥,你怎么来了?”
司马玄陌没有理会董实,他就这么看着董穗,直到一张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
而双手也急促不安,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紧张地捏着衣角,可好半天也没有勇气开口。
董穗不急不缓地倒了杯清茶,看向眼前这个紧张得哑口无言的男人,温柔地道:“殿下,夜里风凉,喝杯热茶暖暖身。”
一句话,把司马玄陌从不安中拉出来,让他可以从容而立。
在这一刻,司马玄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董穗面前,仿佛丢了魂一样,行为举止皆变得异常。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子与自己逝去的娘亲是多么相像。
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也鲜少有急红眼的时候,虽然柔柔弱弱,但骨子里却十分坚强。
一开始,他就在这个女子身上,寻找那份丢失已久的孺慕之情,可找着找着,却让自己沦陷了。
喝了一口水温恰到好处的茶水,司马玄陌放下杯盏,鼓起勇气问她:“董姑娘,能否移步说几句话?”
董穗颔首,一颦一笑透着书卷气,仿佛烟雨蒙蒙中幻化出的女子,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二人来到廊下,司马玄陌一个劲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他的脑海此事就如这漫天繁星一样,疑惑密密麻麻,却清亮得一眼就能看清。
最后,他鼓起勇气道:“董姑娘,我……我、我……你要不要嫁给我,不嫁就算了!”
说完,司马玄陌竟然逃也似的跑了,留下董穗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什么?算了?”
司马玄陌一口气跑出太叔府,跑到四处无人的地方,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说出那番话时,他感觉心要跳出来了。
恰好沈景言追了过来,看到在巷子里一会儿抱头揪发,一会儿猛力捶墙,一会儿痛苦蹲下的司马玄陌。
还以为他犯了什么病,想进府找百里先生过来瞧瞧,结果却被冲/刺过来的他握住手腕。
“我适才去问董姑娘要不要嫁给我。”
沈景言退回马
车内,一脸震惊:“然后呢?”
司马玄陌一巴掌拍在脑门:“然后我就跑了。”
沈景言露出一种“我真不想认识你”的表情,问道:“你玩儿呢?”
司马玄陌钻进马车,在黑暗的马车里,他仿佛放松许多,他道:“是小茜一番话提醒了我,就在刚刚,我发现原来我对董姑娘……”
沈景言接道:“我们大家都看出来了,反应迟钝的你现在才意识到,不过比我们料想的要早的多。”
司马玄陌苦恼地道:“知晓自己的心意后,我一时情难自制,就问董姑娘要不要嫁给我,可问出口后又觉得唐突,于是我就跑了,跑了……”
司马玄陌说完,用脑袋去撞马车,对自己不负责任的逃跑行为后悔不已。
把自己撞得头昏眼花的他,又苦恼地趴在马车上,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董姑娘,董姑娘一定觉得他疯了,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孟浪。
“啊……!”司马玄陌大吼一声,神情痛苦到极致。
沈景言看到肝胆相照的好兄弟遇到烦恼,他立马挺身而出,从马车柜子里捞出一壶酒递过去。
“喝酒喝酒,喝完你就会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切都只是梦。”
也
不知司马玄陌怎么想的,果真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很快一大壶酒就这么见底了。
而司马玄陌也喝得醉醺醺的。
黑暗中沈景言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开始蛊/惑喝醉的司马玄陌。
“司马兄,我觉得刚才的事有些不厚道,你怎么能撒腿就跑呢?董姑娘一定以为你拿她开玩笑,指不定正伤心难过呢!”
司马玄陌晃悠悠起身,作势就要下马车:“我去向她解释。”
沈景言拉住他,继续加把火:“做出如此唐突之事,几句解释怎么能弥补你对董姑娘的伤害?”
司马玄陌脑子已经蒙了:“那怎么办?”
沈景言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媒人去提亲,对她负责,也对自己负责,你认为如何?”
司马玄陌还有些犹豫:“这不好吧……万一她拒绝怎么办?”
沈景言再接再厉:“她拒绝是她的事,你态度摆出来是你的事,难道唐突了人家,不做任何补救,就要逃之夭夭?你想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么?”
司马玄陌立即拍拍胸/脯,斩钉截铁道:“当然不是!”
见好兄弟已入套,沈景言心情显然很好,他继续用轻快的语气鼓
动司马玄陌,道:“那就对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找媒人为你提亲。”
“赶紧把人家姑娘娶回来,既能弥补你的过失,又能对心仪的姑娘负责,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走,别迟疑了,我们行动吧!”
司马玄陌意识已经模糊,他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被沈景言带着走,问道:“那找谁做媒人?”
沈景言奸笑道:“随便找个人,显得不够郑重,也不够有诚意,所以我会说服我父母,请他们出马,就这么定了!”
“砰!”司马玄陌倒在马车上,不省人事。
沈景言自顾自地道:“你点头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他催促马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大长公主府。
哈哈!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看父亲母亲还怎么怀疑自己司马兄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他一定要成功地把司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