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遥的担心是正确的,梁任青和石菁菁确实也掉进了机关之中。
此事要说回半个时辰前,彼时云之遥刚刚离开,两人一羊被留在原地。
他们十分机警地没有乱动,生怕行差踏错,掉进陷阱,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两人一开始只是站着聊天,聊聊长毛白羬,聊聊花草,聊聊符篆。
直到石菁菁忽然提起自己的头好晕,说完那句话下一刻,她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梁任青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去查看,发现石菁菁竟是晕倒了。他顿时察觉到了异样,连忙点穴封住了自己的灵脉,但还是迟了一步,昏沉感如潮水般讲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梁任青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星星和月亮,俨然已经不是先前的通月路和黑豹谷了。但石菁菁和长毛白羬依然倒在他的身边,维持着晕倒时的样子。
转移位置但却能保持人原本的姿势不变,这是极精细的传送阵才能达到的效果。
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把他们一个一个搬到了这里,再摆好造型。
就在梁任青思索之际,石菁菁也幽幽转醒。
她显然还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梁任青便简单地跟她讲了一遍方才发生的事,石菁菁听后惊疑不定。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她问。
梁任青的想法和辞仰是一样的。
“等人来救我们,或者自救。云之遥等会儿还会回黑豹谷,她一定会发现异样,但我们没法确定机关阵法会不会再次启动,她会不会也掉进来。”
梁任青的说法石菁菁是赞同的,她也知道此时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云之遥真的也掉进了阵法,那么拖到明天,他们几人都没有去学堂上课,也会有人来找的。
但石菁菁总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明明她的呼吸很顺畅,但总觉得气闷,还很疲惫,仿佛全身力气都在被抽走。
她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造成的,只好向梁任青求助。
“你说你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梁任青视线一凝,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点穴解开自己被封锁的灵脉,顿时周身灵力如泄洪般涌出。
不对,这阵法不对劲,它竟会吸取被困者的灵力。
若是修士长时间待在这里,恐怕会有气绝的风险。
这是困灵阵。
有人要把他们困杀在这里。
*
而另一边,云之遥和辞仰也发觉了这一点。
两人反应迅速地封了灵脉。
这是釜底抽薪之法,但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阻止灵力被吸收。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往前闯,否则没等到人来救他们之前,他们就会被吸干灵力死掉。
意识到这一点后,云之遥立马提出:“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得想办法破阵。”
辞仰掀了掀眼皮,望着黑暗之中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看来你是有主意了?”
云之遥来回踱了两步。她并没有具体的办法,但破阵之法总体都是大差不差的。
“凡是阵法必有阵眼,阵眼是整个阵法最关键也最脆弱的部分。既然我们现在身处困灵阵,那么只需要寻找阵眼将其破解即可。”云之遥道。
“有道理。”辞仰很捧场地给云之遥鼓了鼓掌,接着问,“那你打算怎么找阵眼呢?”
“那得先搞清楚这阵法是如何运行的才是,我们先摸索一圈。”
说罢,云之遥主动以身作则,摸黑往前探查着。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她的眼睛已经逐渐能在黑暗中勉强视物了。
她围绕着阵法边缘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只是没有洞口。
除此之外还能看到石壁上刻着的一些古老且模糊的符咒,但很难分辨上头写的具体是什么。
云之遥刚想把这个发现告诉辞仰,转过身便发现他竟然一动未动地坐在原地,甚至还优雅地支着脑袋打量着自己。
像个等人端茶倒水喂饭的少爷。
云之遥扬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问:“辞仰师兄,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等云师妹带我出去。”辞仰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云之遥。
云之遥一时语塞,旁敲侧击地暗示,“师兄就那么放心,让我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来破解这么复杂的阵法?”
可惜辞仰丝毫不吃这套。
“我这是信任云师妹啊。”
云之遥:......
她呆住了,然而辞仰仿佛还觉得这不够般,扬了扬眉道:
“云师妹还愣着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辜负我的信任?”
云之遥:......
云之遥被这人的厚脸皮震惊了。
此刻她才算是领悟到先前沈师兄和梁师兄所言是什么意思了——
这人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开口十有八九是在胡说八道。
于是她默默扭头,不想再听辞仰讲话。
辞仰见云之遥不理人了,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轻声地笑出了声。云之遥听到笑声后更气愤,憋着一股气,几乎是瞪着石壁般搜寻线索。
不知道两人维持了这种状态多久,直到辞仰终于看够了热闹。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云之遥身上,打量着她的动作,忽然指点道:“往你的右手去一丈,就是你方才走过的哪个地方,摸眼下三尺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云之遥第一反应是辞仰开口必定有鬼,但她还是将信将疑地凑了过去,朝着辞仰说的地方一摸,还真让她发现了一处刻痕。
那刻痕又浅又老旧,用肉眼看几乎看不见,用手一摸便能摸出来。曲折弯绕的,像是一张小画。
云之遥并没有急着去分辨那是什么,反而回头望向离她有近十丈远的辞仰,不可置信地问道:“隔那么远,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