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模样。
不行,他不能死!
云之遥还有好多问题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呢。
她得救他。
云之遥打定主意,心中立马开始盘算起来。
直接冲进魔族的包围圈内救人显然不现实。隐身符不是上古符篆,她自己画出来的隐身符能瞒过同为金丹修为的修士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看眼前这激烈的战况,那男修和这群魔族的修为恐怕不止于金丹期,若是自己单枪匹马地过去,恐怕只需要被误伤两下,人就得没。
眼下云之遥唯一的依仗便只有那些从古籍上复刻下来的威力强大的上古符箓了。
她把自己的所有符箓都取了出来,飞快思索着对策。
“引雷符,真火符,冰冻符,这些都不行。”
前两者伤害太大,而且是群攻,难免误伤那个男修;后者若是想生效得靠着自己一张一张过去贴,简直痴人说梦。
云之遥需要一张可以群攻,但攻击性没那么强,最好还能冲散那群魔族的阵型的符。
她的手指在一沓符纸上划过,视线落在了某一处。
“有办法了!”云之遥一喜,迅速制定好计划,又立马按照计划执行起来。
她提着气,让自己飞得高了些,直到感觉自己已经能完全俯视整个战场,她才取出一叠用朱砂绘制而成的倒海符,一把一把地抛出去。
霎时,每一张下落的倒海符都化作一股汹涌的洪流,倾倒在战场上。
正沉浸在战斗中的魔族们一时没反应过来,攻线瞬间被吃人的浪潮冲散。
有作用!
云之遥大喜过望,她不敢拖延,见自己的计划生效后,连忙趁着魔族大乱,用自己的毕生所学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蓝衣男修的身边,一把捞起他,抱着他逃离战场,还不忘给他贴上一张隐身符。
身后魔军立刻反应过来,大吼道:“人不见了,快追!”
云之遥的隐身符在高修为的修士面前效果会大打折扣,她的身后立刻追来一大批魔军。
云之遥腾出一只手,往后丢了一叠冰冻符,正好砸在追兵身上。
魔族本就浑身湿透,冰冻符如虎添翼。追在最前的那群魔首当其冲变成了冰块,后排的魔没能来得及止步,一头便撞了上去,也被冰块粘连起来。一时之间魔挡魔,自己堵了自己的路。
“快走。”云之遥提了口气,扯了一把自己怀中的人。
他好重。
云之遥自知以自己的灵力,带着他肯定跑不了多远,只能尽量往掩体多的地方去,却不料竟来到了一个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大坑处。
洞渊。
云之遥虽没见过它,但脑海中却瞬间浮现出了这个词。
回想起洞渊的传闻,云之遥不敢再往前去,只好在附近找了棵参天古木,带着男修藏在树冠里。
“你还好吗?”云之遥把男修架在树枝上,让他的身体靠着树干,以免倒下去,自己则是从芥子袋中取出几颗丹药往那他嘴里塞。
见伤口没有愈合的痕迹,云之遥又拿起一瓶金疮药,正准备往这男修的伤口处撒,却被他握住手腕制止了。
“药有味道,那群魔族狗鼻子灵得很,不要上药。”男修苍白着脸,语气有些虚弱。
“好。”
云之遥应了一声,但男修的伤口一直不见好。考虑到血腥味也会引来魔族,于是云之遥便从自己的芥子袋中取出一件衣服。
这衣服是她昨天在布庄新买的,准备留着以后穿的,如今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扯成了布条,裹在那男修的伤口上。
这一回男修倒是没有反抗了。
他懒洋洋地躺在树枝上,任凭云之遥摆弄,半掀起眼皮盯着她瞧。
等到云之遥忙活完,他才神色古怪地问道:“为什么救我?”
“你不也救我了吗?”云之遥回望眼前人,语气笃定,“在密阁,我突破的那日,那个冒着遭天谴、前途尽毁的风险,也要帮我渡过天劫的人,不是你吗?”
云之遥的语气简直像是在质问。
男修缄口了,她便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
两人皆是一时无言。半晌,云之遥打破僵局。
“看在我们互帮互助的份上,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说完,云之遥也没等他应声,自顾自地接道:
“我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你面熟,如今我想起来了,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我的师尊玄徽掌门。”
“你能随意进出密阁却不触发阵法的警报,说明你有玉牌,而密阁玉牌只有上玄仙宗掌门一脉的传承者才能拿得到。”
“你是我师尊的独子,我的大师兄——楚隐真,对吗?”
云之遥的视线灼热,仿佛要把对面人盯出个洞来。
男修喉结滚了滚,依然没有说话。
云之遥知道他是默认了,抿了抿唇,继续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也是她铺垫了那么久,真正想问的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一串和我的羽毛坠子一样的发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