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应是。
谁都知道温若鱼是皇帝最宠爱的人,即便皇帝不吩咐,他们也会贴心的收好。
这场景倒是让裴松心念微动,心乱如麻的思绪又有了主意,想要一试,于是趁着皇帝正高兴,拱手郑重道“恭喜陛下,竟是公主殿下要回来了,臣,记得上次公主离京之前还特意去翰林院找了谢玄,正是为了向他请教《民生百事录》,两人足足讨论了一下午,事后殿下说受益匪浅,临走之时还与其约定回京之后要再向他讨教。”
“奥~她竟有这样的心思”皇帝颇为惊讶,心中不免欣慰,声色沉稳道。
他的公主可真是让她惊喜,军事上已然有了建树,若是对国事,民事也有了想法,来日继承大统他也不必忧心了。
“回陛下,臣所言非虚,公主殿下心系万民,所以才会同陛下一样对此录有目共赏,念念不忘。”裴松翰林院学士多么清明自持的一个人,为了谢佑安也竟也奉承了两句。
皇帝点了点头,似是赞同,盯着手中展开的奏折,沉吟片刻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乃罪臣之后,不可再入朝为官,那便施以宫刑,既然是三甲探花那便任司礼监御前随堂,平日里若不当职,可继续去翰林院完成《百事录》的编撰”。
宫刑,听到这个裴松神情一滞,哑然失色,扇袖下的手忍不住颤抖。这跟杀了他又有何区别。
“陛下,这…恐怕不妥…”他眉头紧拧,神情复杂,试图再劝谏一二。
“裴卿,不必再说了,朕知道他是你的学生,你想保他,如今能留他一命,这已经是朕能给他的最大优待了,如若不然朕如何向二十万灾民交代,如何向那死去的一万人交代。他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他若真有心就应该感恩朕饶他这一命,好好继续撰他的书,造福世人”皇帝神情冷峻,帝王那威严的气压不容置疑“要怪也只能怪他父亲谢无奕贪得无厌,什么钱都敢贪”
既然皇帝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裴松便也不再旁敲侧击了,直言道“陛下…谢玄做臣的学生已六年之久,长年跟着臣,一直在京都,他父亲所做的一切,他定是不知,此事还望陛下明……”
“裴卿…你在朝中为官也有三十余年了,国法律例还没读通吗,若再言,或有包庇之嫌”
裴松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不耐烦的冷声斥断。
此言一出裴松自是不敢再言,这罪名于晋陵水患的案子上,任谁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