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弗洛列公国成立的时候,正是洛兰帝国的末期。
混乱之中,帝国了丢失许多的资料,而距离很近的艾斯弗洛列公国理应接受了一部分逃难的洛兰人,并且从他们的手上得到了一些宝贵的资料信息。
莫莱德趁着自己完成了一部分的工作,搬运下一部分档案的时机,悄悄地瞟了几眼尤瑟尔。
不过后者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就只是在那一板一眼地辨认字迹,抄写档案。
完全不像是一个帝国皇室后裔该有的反应。。。
“你在看什么?”
在莫莱德走神的时候,尤瑟尔抬起头看着呆站在她桌前拿着文件的前者。
“没什么。”
莫莱德似乎并没有任何被发现小动作的尴尬,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搬运文件。
尤瑟尔皱起了眉头。
这并不像是莫莱德该有的样子。
她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离开了桌子想要去查看莫莱德的异常。
而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窗户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白银铠甲。
尤瑟尔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于是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莫莱德栽倒入了文件之中。
“尤瑟尔女士。”
路易斯安娜三世在一群血银圣卫的守护下来到了这个化学实验室内部。
血银圣卫乃是诺里安王室的标志之一,古老的战士们依托着秘血和神祝之血银铠甲以及复杂的炼金结构和秘仪体系,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和寿命。
原本艾斯弗洛列家族还潜藏着这些象征着自己是诺里安王室一部分的证据,然而此时的路易斯安娜三世已经不屑于再掩盖了。
“女王陛下。”
尤瑟尔对王国的统治者点了点头。
不过她很明显带着一些不满的情绪,这一点不让路易斯安娜三世意外。
要不是如此,女王可能还会思考这个圣嘉尔德最后的嫡系血脉为何会偷偷地从洛兰帝国复兴势力的重重保护下跑出来。
此时她可以确信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要是有,也只可能是有人想要对洛兰帝国复兴势力动手脚。
真是一个绝佳的筹码,一个可以用来拿捏那些洛兰老古董们的棋子。
“你知道为何亲自来到此处吗?”
女王身后的侍从搬来了一张椅子,让路易斯安娜三世可以坐下。
“因为诺里安王国投入了意料之外的军力?”
尤瑟尔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笔。
“当然了,诺里安王国全面入侵的确出乎我的预料,本来还以为要再过十几年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易斯安娜三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原因之一,尤瑟尔女士。”
“呵,难不成你想扶持起洛兰帝国,然后和南部地区的芙洛斯塔尔王国组建起一个南部的诸王城邦?”
尤瑟尔撇了撇嘴。
路易斯安娜三世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尤瑟尔。
“艾斯弗洛列的女王陛下,如果你有这种胆大妄为的想法,为何不去努力实现呢?何必在这里为难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见习学者。”
“不不不,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啊,尤瑟尔.特瑞斯.圣嘉尔德女士。”
路易斯安娜三世饱含深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灰发姑娘。
“我是洛兰圣嘉尔德的人,那又如何?那些老古董不过是想要重建洛兰帝国,到时候,那全知圣座之上坐着的是不是一个圣嘉尔德,其实他们不是很在乎的。”
尤瑟尔摇了摇头。
“你就算绑着我,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去见那帮老古董,也不可能让他们臣服于你的。”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们都是圣嘉尔德的忠臣呢?”
“不一定?忠臣?洛兰帝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打着这旗号的人多半不过是一群骗子罢了。
他们会不会是真心想要为了复兴一个缥缈虚无的帝国还说不准,就更不用说什么圣嘉尔德的忠臣了。”
尤瑟尔冷笑地说着。
“唉,小姑娘你还是认识太浅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尤瑟尔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不,比曾经的自己还要天真。
“你知道为什么大陆的西方如此看重血缘吗?”
路易斯安娜三世突然说起了这个话题,让尤瑟尔很是意外。
“除了为他们那纯洁高贵的赐福者血脉能够延续,不惜做出那些不顾人伦的恶心举动以外还能如何?”
“啊,我觉得你应该听说过曾经古老血腥的命祭秘仪吧?”
“怎么了?”
“除了维持血脉以外,卡兰大陆西土之地的人们之所以如此看重血缘,便是因为这命祭秘仪。”
路易斯安娜三世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把小巧匕首。
“你以为为什么西土的诺里安王室能够统治这片地区这么久?哪怕是教会崛起,哪怕是联盟崩塌?”
“。。。呵,别告诉我这些家族曾经用一场难以想象的血腥命祭仪式与那些神明产生了复杂的联系。”
尤瑟尔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没错,与神的联系,和神的距离越近,在人间便越安全,无论是延续族系还是统治地区和信仰。”
路易斯安娜三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起了那把匕首。
“所以啊,尤瑟尔女士,无论你愿不愿意,在你们这一代的命祭仪式开始后,你的命运可就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靠近了尤瑟尔。
后者想要避开后退,然而身下的椅子却被一位血银圣卫死死地按住。
“那些人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毕竟他们储备的圣嘉尔德血脉之人可能只够来一次命祭仪式。”
路易斯安娜三世轻轻地刮了刮尤瑟尔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