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猪……’
”
一句话硬生生没读懂,
“什么是万历?”
“什么是干支?”
“什么是丁亥?”
“什么是猪?”
……
十万个为什么。
一旁的西奥多忍不住吐槽:“我看你就是猪。”
钱宁双眼无神地抬起头,
“啊?原来我是猪吗?”
西奥多叹气,对陆时连使眼色道:“你也看到了,给他看书就会变成这样。所以,我建议你回答一下他的问题,然后把手稿抢回来,不然我们去不了哈佛。”
陆时也没想到会这样,只好解释道:“钱宁教授,万历是年号。”
钱宁“啊”了声,
“什么是年号?”
陆时:“……”
这么整下去肯定会变得没完没了,
他只好说:“钱宁教授,总之你就记得
事实上,从上下文不难理解,
钱宁能猜到诸如“干支”、“丁亥”是中国独有的纪年法,就连“猪”也是这套纪年系统里的,
所以
但他实在是好奇,
“陆教授能说说看吗?”
陆时尴尬地摸摸鼻子,说:“你看,这就是我找美国学者的原因。钱宁教授,我很清楚这本书用英文写作难免有这样或那样难以理解的地方,所以需要有人帮忙找出来,之后更方便我加注释。”
钱宁了然,
“懂了。那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先记着?”
陆时连连点头,
“对,你先记着。”
钱宁似乎很受鼓舞的样子,
“就这么办!”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仔细地阅读了,杵在那儿纹丝不动。
西奥多崩溃道:“爱德华,我看你还是上我的车好了?”
钱宁当即拒绝:“我才不坐汽车。今天中午吃了些奶油炖菜,吐出来的话,味道就太重了。要是吃的沙拉,我说不定会坐。行了,你们在前面走,我会跟上去的。”
他都已经这样了,别人还怎么拒绝?
西奥多摊手,
“那就这样吧。”
他率先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果然发现钱宁紧紧跟在了后面。
众人:“……”
全都被整无语了。
陆时说:“只能这样了。”
西奥多点点头,控制着步速朝哈佛大学走去,
“陆教授,今晚会有个学术冷餐会,你可能要参加。”
美国人说“可能”,那就是“必须”。
学术会议算是圈内的一种特色,
其主要目标是学术交流,次要目标是社交。
当然,无论中外,现代的很多学术会议是反过来的,社交为主,交流为辅(甚至干脆没有),导致门阀如云、山头林立,搞学术约等于拜码头,妖风邪气肆虐。
但20世纪初,这种情况尚不严重,
所以西奥多说:“陆教授,冷餐会难免有社交,但是功利性不要太强。”
陆时当然懂这些门道,
“我明白。社交嘛,首先得清楚自己的目的,如果一直推销自己或攀附大牛,反而会惹人反感。再说,我本来就是大牛,要推销也应该是别人来找我。”
西奥多:“啊这……”
他有点儿懵,
“陆教授,你是认真的?”
陆时哈哈大笑,
“当然不是认真的。我的那些薄名在美国还不算什么,我清楚得很。总之,我明白在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做。”
西奥多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他可不想自己一力促成的事反而被人当笑话讲。
他继续道:“关于话题的切入,可以是学校、城市,或者最近的新闻什么的。因为太专业的话题聊不了多深入,才聊几分钟就抽身离去又显得不礼貌……”
话还没说完,
咚——
身后传来一阵闷响。
众人回过头去,
只见钱宁一头扎在地上,整个正面铺在满是泥泞的草坪上,
而他的右手向前,半举着《万历十五年》的手稿,稿纸竟然没有沾湿一点儿。
很明显,这是被什么绊了一跤。
西奥多上前,
“爱德华!快!我扶你起来。”
但钱宁纹丝不动,
从他面部与泥地接触的地方发出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先把存稿拿好。”
西奥多没辙,只好先把存稿收起来。
钱宁这才双手撑地站起,西装外套上满是泥土的斑驳,衣袖、裤腿、衣领都是一道道黄色的泥痕,黑色皮鞋也变成了土黄色。
他却不管不顾,
“书呢?”
西奥多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还要看?!”
钱宁不耐烦地说:“当然要看!你明白吗?我看的不是书,而是历史!”
他抢过对方手中握着的原稿,
“我刚才听你在给陆教授介绍学术会议的事情?”
西奥多嘀咕:“你还能分心二用啊?”
钱宁对这句打趣不甚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陆教授没必要参加那些无趣的会议。因为他本身就是大牛,这本书十分超前,但凡是从事历史研究的人,都会关注他。这种情况下,去参加会议是为了让别人抱自己的大腿吗?”
西奥多说:“你才看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这本书超前?”
钱宁“啧”了一声,
“你懂个锤子!这可是一本历史科普类书籍!”
西奥多挑眉,
“那又怎么了?”
钱宁说:“一直以来,社科类都没多少优秀的科普书籍。但是你看理工科呢?伽利略能写、牛顿能写、莱布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