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18年,他始终在柏林和巴黎从事创作。
再之后,他移居美国教书,而聘用过他的大学分别是:
威尔斯理、
斯坦福、
康奈尔、
哈佛、
……
全都是重量级高校。
这么一个牛人的作品,陆时即使读过再多书、翻译过再多书,想要改编也要大费周章。
更难能可贵的是,纳博科夫并不是单纯的卖弄文字,
那个开场白,三两句话就把亨伯特那种深陷自以为是的感动和深情的扭曲感说出来了。
除背景和文字,《洛丽塔》
道德风险。
不提继父和继女的关系,就算把《洛丽塔》当成恋爱小说,也很麻烦,
小说刚完稿的时候,纳博科夫在出版社屡屡碰壁,
用他自己的话说:
“对几个上了年纪且阅读能力差的人来说,《洛丽塔》是一部令人憎恶的小说。”
简单来说,艳情描写太多了,
若论开放程度,左拉的《娜娜》在《洛丽塔》面前,简直就是臭弟弟。
于是,小说在美国被封禁,
有意思的是,英国也是如此。
前者有评论家说:
“衰老的欧洲诱惑年少的美国。”
后者有评论家说:
“年少的美国诱惑衰老的欧洲。”
双方互怼。
但这件事放在20世纪初应该不算严重,
英国毕竟还是全球
陆时陷入沉思,
如果真要写,那么对于艳情部分,标尺就应该是同样也引起了世界性争议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和《尤利西斯》,
两本书都能顺利出版,就说明还不至于在读者的敏感线下。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
“有些内容该删还是得删啊……唉……怎么搞得跟网文小说似的~”
吾辈:“喵~”
好奇地看陆时。
小家伙从没见过主人在写书的时候露出如此为难的表情。
陆时摸摸它的脑袋,
“吃饭去。”
吾辈又用脸颊蹭了蹭陆时的手肘,随后又蹦又跳地挪到了鱼缸旁,用掌心的肉球拍拍玻璃,
噗噗——
小懒缓慢地探头出来,与吾辈对视。
陆时不由得笑,
这一猫一龟真绝了。
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书上,陷入沉思,
要写《洛丽塔》,首先得考虑把背景安排在哪。
陆时嘀咕:
“或许,法国?”
法国比之其它国家,相对开放,
原本的历史上,《洛丽塔》便是在巴黎得到奥林匹亚出版社的认可,得以出版。
但法国也有问题——
宗教。
即使五十年后,在一个以传统天主教占绝大多数的国家出版继父和继女的故事,难度都很大,
何况是当下这个时点?
但话又说回来了,天主教的丑闻也不老少,
神父们自诩道德的守护者、信仰的支柱,却几百年都管不好下半身,总是出现海量个例,好像也没什么立场批判别人。
陆时沉吟,
又考虑了美国、英国,甚至沙俄和德国,
最后的结果,还是觉得就要逮着法兰西这一只羊薅羊毛,薅到秃为止。
但语言还是要选择英语。
别的小说,陆时还能改一改,《洛丽塔》可改不动。
他双手放在打字机上,但迟迟按不下去,最后还是从旁边拖了几张稿纸,改用手写。
沙沙沙——
房内充斥着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
吾辈吃完饭,小心翼翼地跳到陆时桌子上,好奇地看了几眼,
随后,它跳下去,
暖乎乎的身子裹住陆时的脚腕。
就这样,陆时一直写,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有人打开了布莱雅路的门,
寒风吹过,
桌上的纸张被吹得翘起一角,发出轻响。
夏目漱石的声音响起:“陆,《大国崛起·俄国篇》你已经寄出去了吗?要不要我帮……唔……你在写信?”
他本已靠近桌边,但看到陆时在用纸笔书写,遂赶紧躲开,避嫌。
陆时摇头,
“不是写信,是小说。”
夏目漱石懵了,
以往,陆时创作的时候都是用打字机,“噼里啪啦”一阵敲,因为速度太快,动不动就卡纸,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目漱石怔了半晌,担忧道:“你指关节痛了?唉……我早就跟伱说过,别敲字那么快!我当时写《我是猫》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那玩意儿不能久用!”
目前的打字机都是纯机械式的,没有电磁辅助,按键硬度可想而知。
陆时摆手,
“跟那个无关。”
他虽然在回答对方,但目光并没有离开面前的稿纸。
迟疑了一阵,
刷——
整整两行被划掉,
重写!
夏目漱石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陆时创作的时候也会改文?
当然,他之前也做不到一次定稿,用打字机打出来后,会再用铅笔校一遍。
但那都是小修小改。
像这种划去两行,说明是句子甚至段落的结构有问题,或者不符合预期,
这在陆时的创作中极少见,
也就《魔戒》偶尔会有,哪怕是作为
夏目漱石难免好奇,
“什么类型?”
陆时摊手,
“昨天我已经跟你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