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和颜悦色道:“沙大人,既是来暖房避寒风,何不先把门关上。”
颜虎瞧出沙相的尴尬境地,实在是憋不住好心情,直接发出大笑声。
这扇门,到底还是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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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上,陈恒可算是开了眼界。大明门的事情,才被旧党的人搬上台面后,王子腾就先一步出列,向李贽请罪。
新旧两党为此次事情争执不休,旧党的人直接提议三司会审。新党的人则认为,此事应该按照原先的步骤,先由顺天府继续受理,再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审议结果。
陈恒的老上司沙相,这次却出奇的沉默,脸上全是沮丧之色。新党中只剩下林如海、韦应宏出面辩驳。他们两个加上一个户部尚书温时谦,如何说的过顾、颜二人。
眼见三司会审,就要办成定局。李贽终于读懂臣子的用意,直接宣布顺天府尹接手此案。顾载庸对此也不在意,上三司会审,就是坐实新旧两党一起拿捏四王八公的情况。
要只是顺天府来接手,那也是好的结果。现在还有不少人以为,顺天府尹是李贽的人。王子腾和他的四王八公再怎么蹦跶,终究要落在自己和太上皇手里。
顾载庸垂下眼眸,还来不及得意。林如海的反击亦是到来,他在顾载庸回列后,立马出列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明法不足以服众。臣请陛下再派官员,从旁协理此案,以示朝廷法度公正。”
这是要在此案上,插进一个新党的人。李贽沉着脸思考,此人官职不能大。若是大,还不如直接三司会审。官职更不能小,小了,就会被顺天府尹牵着鼻子走。
见林如海仍旧杵在面前,李贽突然动了一下眉宇,出声道:“陈持行。”
朝堂内,姓陈的官员亦是不少。李贽若不是这样喊,陈恒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直接点名。他当即离开班列,手持笏板快步上前,躬身道:“臣在。”
“就依林大人所言,你同顺天府一道,负责协理此案。”
陈恒还来不及作答,颜虎已经出列急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六科给事中不过七品之位,如何能……”
“陛下,臣以为正合适。”韦应宏直接打断道,“六科本就有监察六部之职,由小陈大人出面,礼制上并无逾矩。”
“两位大人所言甚是。”李贽今日也是被顾、颜二人惹恼了,更没想到亲自任免的顺天府尹是顾载庸的人。这份背叛感,深深的扎在李贽心里。他力排众议道,“加赐陈卿飞鱼服。持行,你定要替朕秉公办理此案。”
手头突然来了件如此棘手的事情,陈恒连叫苦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再次俯身道:“臣遵旨。”
也就是他低头的一瞬间,陈恒便看到前边仍旧跪着告罪的王子腾。在王子腾的两侧,是正收拾朝服,准备回列的颜虎、韦应宏。
如此闹哄哄的结束完早朝,陈恒才走到奉天殿广场,就被林如海拉住身子。四周尽是依序退去的文武官员,林如海知道留给自己提点学生的时间不多,迅速道:“国有国法,三司复审之前,记得看押好案犯。”
陈恒直接挑眉,伯父这个意思是,有人要薛蟠的命?他不敢犹豫,眼见顺天府尹马上要迈出宫门,当即点头道:“老师,我明白。”
“去吧。”林如海拍拍陈恒的肩膀,他还要赶去临敬殿,给李贽消消火。
师生二人立刻分道扬镳,陈恒好不容易在午门追上顺天府尹。一身蓝袍的六科给事中,直接拦住府尹刘良才。
“大人,可是要前去缉拿薛蟠?”
这两人之前为京师乡郊的事碰过一面。刘良才对陈恒也不是完全陌生,当即戏虐道:“正是,陈大人可要随本官一道?”
他的身份,已经被顾载庸揭破。倒没必要继续伪装自己,刻意卖陈恒一个面子。
“甚好。”陈恒一口答应下来,恰好身旁经过五城兵马司的鲁应雄,他哪里会眼睁睁放过此人,直接道:“鲁大人。”
鲁应雄直接打了个激灵,不是吧,小祖宗。我成天想着请你吃饭,你怎么恩将仇报,拉我入这趟浑水呢。鲁应雄正欲假装风大雪大没听见,陈恒又一次出声喊道:“鲁大人。”
这要还不回话,真就不礼貌了。鲁应雄没办法,只好停下身子,拱手道:“陈大人。”
“我要借兵马司的人一用。”
“陈大人,府衙亦有捕快、差役。”刘良才出声反驳。
对啊,顺天府衙有的是人,你们这些飘来飘去的文官,惦记我一个小人物干什么。鲁应雄心中不住叫苦,盼着陈恒能回心转意。结果后者直接道:“刘大人莫非忘了此案是发生在顺天府内?陛下让我协理此事,我自然要尽忠职守,为朝廷分忧。”
得,连陛下都搬出来,看来是躲不过了。鲁应雄深恨自己少长一双腿,索性替刘良才解围道:“陈大人请吧。”
手头得了一批能用的人,陈恒拉着鲁应雄,马不停蹄的赶到五城兵马司,点齐一众官兵就往荣国府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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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梨香院内,薛蟠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他今日已经砸坏四五个茶杯,当着垂泪的薛姨妈,仍旧不住叫嚣道:“待我身体好了,我一定要去找柳湘莲报仇。”
他在屋内叫嚷的凶,屋外的宝玉跟宝钗却听的头疼。这好兄弟如此冥顽不灵,真叫他们有些束手无策。
贾琏本来是不想来的,架不住贾蓉听闻薛蟠给打的鼻青脸肿,想起哄着来看看热闹。薛家人在贾府的境地着实尴尬,不止是贾老太太对她们的长居颇有微词。就连家中的一干男性,对薛蟠也没有过多尊重。
宝钗一边听着薛蟠的叫骂声,一边看着贾蓉捂嘴偷笑。心头好似火烧冰浇,真叫她无地自容。恨不得躲到闺房内,图个两耳清静。宝玉看出她的窘迫,就起身对贾蓉道:“快走快走,成天就见你们一道厮混。如今薛大哥吃了亏,就属你笑得最开心。”
“二叔,你可别冤枉好人。”贾蓉压不住嬉笑声,忙道,“我心里也是疼的,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才……才……”
贾琏听不得他信口胡诌,直接推了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