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好吧,难怪说母亲私下常常称呼爹爹为冤家。身边得了个这样的人,有些事,今后怕是想瞒都不好瞒。
黛玉侧头,枕在夫君的肩上。将惜春、湘云的拜托之事,一一说清。陈恒听完,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问着,娘子是因为什么事而烦恼。
林妹妹咬了咬唇,还是坦言道:“夫君,你说,妹妹她们是无心的、还是……”
听到这话,陈恒就明白黛玉的担心。他轻笑一声,伸出手从后挽住黛玉的手臂。思索后道:“玉儿,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听到陈恒的一句话,黛玉马上明白对方的意思。
“那……”
“没事。”陈恒摇摇头,笑着答应下来,“只是打听一个人的小事,倒是好办。”他用手轻轻拍着黛玉的身子,复笑道,“这世上的女子,毕竟不比男儿自在。你也不必怪罪她们,也不用觉得你们之间的情谊变了。”
稍稍停顿片刻,陈恒就把海事司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才笑问:“你向来是聪慧如我的,我们不妨来猜猜,你说惜春是知道这个打探的意思,还是不知道?”
被他这样插科打诨,黛玉的心思果然没在感伤中多停留。她侧头想了想,道:“惜春妹妹向来机灵爱玩,心底更是单纯如孩童。怕是随便来个人,跟她说上几句。她自己就得上赶着来打听。”
陈恒笑了笑,又考起自家的小娘子,“那你觉得,会是谁说的呢?”
黛玉转了转眼睛,她向来聪明。又有林如海、陈恒时不时教导,对外头的心思计谋,亦不会陌生。才片刻,就想明白贾府里各人的性格,她道:“应该是琏二嫂子。”
这个判断,跟自己是一样的。陈恒点着头,他在六部里的昔日同僚,已经有消息递给自己。说海事司的事情,贾琏、王熙凤虽没亲自下场,可在中间当说客的事情,也没少干。
属于不出力,光拿钱的那种。
贾家的面子,确实金贵。
黛玉又继续道:“湘云妹妹怕是不好说,就不知道是她家里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陈恒知道黛玉口中的她是谁,想着薛宝钗的命运和前路。他摇摇头,决定不再多管。只是拥着自己的娇妻,开口道:“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吧。”
“是啊。”黛玉闻言,亦是觉得惊奇。明明觉得昨日才成婚,怎么一转眼就到中秋了。光阴过客,真叫人神乎其神。
“这是我们家的
黛玉哪里还顾得上回味,直接伸手搭在陈恒的腰上,笑道:“相公若是不怕,我就做个又大又圆的月饼给你吃。”
陈恒闻言,忙摇起头,紧张兮兮道:“若是因此事告假,耽误差事,传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黛玉能忍得住,直接秀眉倒立,手上开始用劲。陈恒一边躲闪着,一边轻呼着戏笑。
车外的信达,听着兄嫂的动静,脸上亦是憋不住笑,直接挥鞭驾马,朝着家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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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府,紫鹃领着晴雯、雪雁赶来接老爷夫人。夫妻话语一阵,陈恒就先去了书房。他每日有看书的习惯,这个习惯,并不会因为考中状元就消失。
在屋内看上一会书,信达突然走进来,说了说自己和潘又安的事情。陈恒听的新奇,他如何会不记得潘又安。这可是他在红楼里唯二佩服的男人,只是先前一直没机会结交相识。
司琪这人,性子虽然烈。可她看男人的眼光,却是一等一的好。潘又安这个表弟,跟她虽是偷情,不合礼制。可潘又安被人撞破事情后,直接跑出贾府,在外头专心打拼自己的事业。
发达后,还能不忘等候的司琪,直接回到贾府求亲。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们的婚事,被司琪的母亲拒绝。司琪一怒之下,撞墙自毁。
潘又安得知司琪的死讯,亦是一句话没说。既不悲愤,亦不恼怒。只心平气和的买来两口棺材,来到司琪身边拔剑自刎,把自己赚下的家业也舍了个干干净净。
正是这样的痴情男儿,才当得起王熙凤一句“哪有这样的傻丫头,偏偏的就碰上了这个傻小子。”
跟潘又安一比,原书里的贾家男儿,又有几人能胜过。
对此人,陈恒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从信达口中得知消息,忙道:“下回碰见他,你不妨多聊几句。”
信达诧异一下,没想到二哥会是这样的安排。他虽不知道潘又安有何长处,能入了二哥的眼。可信达向来不会拒绝陈恒的意思,一直是二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好,我知道了。”
…………
…………
八月初五,是榜眼崔涣的好日子。榜下捉婿的季节,婚假就是少不了,翰林院的主官曹廷受亦表示理解。他那一科放榜时,被捉去的进士更多。身为前辈、长官,只叮嘱陈恒一句少饮些酒,便放这批翰林出去赶热闹。
大婚上的热闹,不必多提。只陈恒陷入跟杜云京的窘境,他的娘子跟新妇是手帕交。自己跟新郎,又是同榜进士。如此卡在两边,真叫去哪边都为难。
后来还是黛玉主意多,自己去了韦姝处,又让相公去帮崔涣。夫妻二人分坐两边,到了晚上,又回到家中,分享起彼此的见闻趣事。
愉悦的夜半闲聊后,
见说话的人,一脸严肃。陈恒忙把他请去棋盘街上的酒楼,寻了个僻静处,问起孙绍祖的情况。
原来这孙绍祖,一直在京师兵部候缺。他家中亦有些兵部的关系,可惜这关系不够硬,都是地方上的交情,来到京师完全派不上用场。
孙绍祖又不愿意从低做起,只想着一步上天,做个人上人。如此的心思,便叫孙绍祖在京师里广交朋友,借此认识了不少勋贵子弟。其中不乏冯紫英、卫若兰等人。
这次海事司的事情,他亦有牵连其中。三司会审的事情,还没对外公布。许多有关的人犯,尚没有羁押归案。兵部同僚,亦是不知道孙绍祖的牵连程度。
他只叮嘱陈恒道:“这事,我看小不了。这姓孙的,名义上虽是我们兵部的人,不过身后连个能靠的都没有。持行,不论是谁求到你这,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牵扯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