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对紫鹃点点头,自有下人过来将东西领走。唯独一份礼单,被紫鹃贴身放着,就等晚上交给夫人核实。
初时,大家都在闲聊。别管之前在梨香院,因为薛蟠的事情闹得多尴尬。眼下大家是亲家,贾琏亦是频频示好,话题又始终围绕在合适的地方。
陈恒也乐得陪他聊一聊南北的见闻,也凑空应答一些华亭县的变化。两方人之前在甄府没打上照面,可贾琏还是说到此事上。
“那日过后,我是一刻都不敢在金陵待了。真是吓人……”贾琏摇着头感叹,又亲昵道,“妹夫,你是不知道。”
“怎么了?”陈恒眨眨眼,想看看对方又冒出什么话来。
“听说甄家的二公子,无端端见了一场血。受了些惊吓,正在府里头闹病呢。”贾琏盼着这段经历,能拉近自己跟陈恒的关系。毕竟……毕竟……咱们也算是共过苦吧。
“是什么病?”陈恒有些好奇,那个甄宝玉看着白白胖胖,也不像是体虚的样子。
“惊病。大夫说是惊了魂魄,有些神志不清。”
贾琏说的很是痛快,却让陈恒听的莫名熟悉。这不就是……他余光微瞥,下意识看向右侧正在喝茶的宝玉。
我记得你小子,最爱生这个病。
哎呀,我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贾琏暗道自己说错话,正想着怎么给宝玉解围。坐在宝玉身边的宝钗,已经开口道:“可惜林妹妹不在,倒让我一直听着哥哥和妹夫聊谈,竟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要知道你们俩人啊,会说着路上的沿途景色。我就该拉着相公多下船走动走动,也能搭上些你们的话。”
宝玉,你家夫人在点你呢。你倒是说话啊。
陈恒露出莫名的笑容,和颜悦色的对其说道:“表兄一路辛苦,可是有不舒适的地方?”
贾宝玉没得法,只好从位置上起身,对着主人家的关心,低头拱手道:“有劳妹夫挂心,一路都好。”
“坐坐~~”陈恒尾音微微上翘,赶忙伸手示意对方入座。又对贾琏道,“他们成婚时,我已经离京外任。倒是可惜,没赶得上他们的喜宴。这几日,我特意请玉儿略备薄礼,以贺表兄和嫂夫人。”
“哎,什么礼不礼的,都是自家人。”贾琏怪叫一声,作笑道,“真要说到这个,我出门时,你表嫂还托我给你带了份心意。她一个妇道人家见识浅,又缠着我说不带上东西,不让我出门。一会你收了东西,可别笑话她准备的不周全。”
你瞧,各家夫人在应酬中的作用,就是有诸多妙处。陈恒笑着点头,亦好奇王熙凤会送些什么。
啊啊啊啊,工作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