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万将士陷入重围,一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批人除了投降别无他选。
陈恒都不敢想象流匪得了这批人的军械,到底会猖狂到何种程度。
想到这点,陈恒下意识看向紧张的鲁应雄。如今后军里,能出战的人马,只有对方手头的五千人。
鲁应雄见此不禁露出苦笑,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只好出声道:“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陈恒也知道有些难为人,直接宽慰道:“先缓个一二日,看看有没有逃兵回来。尽量把他们收容到一处,从他们口中多打听些流匪的虚实。”
鲁应雄忙点起头,只要陈恒不是令他即刻出兵,那都是好消息。
“我们现在就五千兵马,轻易折损不得。”陈恒知道后军大营的安危,还要靠这批人。
“不求克敌制胜,先以骚扰为主。看看能不能用些障眼法,使些声东击西的计策,将围困的流匪调动起来……”
陈恒一句句的叮嘱着,他跟鲁应雄一直商量到夜深,才算拿定些救援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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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安州到京师,走八百里加急,只需要三日就能抵达。李贽收到军情的一刻,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置信。他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责罚史鼎,竟气的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压下怒火,李贽顾不得夜深人静,直接将诸位臣子召到临敬殿问策。
发兵救援是肯定的,连顾载庸都没敢去触李贽的霉头。
当夜,就有一队信使快马赶出京师。等他们赶到青泥洼时,又过去两天时间。
早已等候在此的边军将士,刚接到上峰之意,连夜便开始登船。
“不要急,不要赶。一队一队跟着登船,伍头走在最后。自己盯好自己手上的人。”
今夜有雨,月色不明,群星退避。如此环境下,想要维持好八千人登上军船,军中几个郎将都在忙前忙后,冒雨跑个不停。
作为这批人的首领,被李贽特意从边关调回的辛素昭,哪怕未到战时,他仍是穿着整齐盔甲。
一手拿着缰绳,另一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辛素昭看向走到面前的下属,言简意赅道:“要快,戌时前必须出港。”
现在都已经酉时过半,真要如此紧急吗,万一有弟兄落水可怎么办?
面前的下属想不明白,可他跟着辛素昭时日已久,早知这位上峰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慈不掌兵,真要落水死了,那就自认倒霉吧。
“卑职明白。”下属应了一声,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又寻问道,“统领可知我们要在何处下船?”
若不是考虑到对方还算可靠,光这个问题,辛素昭就要扬鞭抽在对方身上。
“不该问的不要问。”辛素昭冷声回了一句,直接摆手赶人。
这名下属瞧到辛素昭一脸不善,忙缩了缩脖子,转身往登船处跑。
他娘的,这黑灯瞎火的大雨天,连火把都点不起来。一众统领除了叫士卒小心再小心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辛素昭的催促声中,虽有士卒掉入水中不知去向,可成片的海船还是赶在戌时前,慢慢驶出青泥洼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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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大营内,已经开始收容第一批逃回来的败兵。这些士卒人人带伤,能提供给陈恒的消息也是乱七八糟。
说的最多的,不是流匪的情报。反而是念叨着对方有天公地母相助,才有山神发怒之举。
陈恒听的哭笑不得,只好安排人将他们妥善照顾,并不以军法处置逃兵。
兵败是为将者的失误,跟麾下的士卒有何干系。
不过考虑到以后没有成建制的运粮队,陈恒已经提早安排民夫去附近砍伐树木。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民夫都有双巧手,让他们上阵杀敌不行,做些便捷的独轮车,个个手艺都是巧的很。
最近几日都是大晴天,考虑到这个天气可能会持续下去,陈恒又让民夫拆下浸泡过的牛皮等物,做过防火措施,包在独轮车上。
诸事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陈恒却从来报的柳湘莲处听闻一个诡异消息。
薛蟠死了。
“伱要不要再说一遍?!”陈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十分错愕的看向柳湘莲。
“刚刚入营的伤兵抬来一具尸首,我看过了,就是薛蟠。”柳湘莲自己都不相信,薛蟠这个人是如何混到征战的三军中。
陈恒觉得有些奇怪,赶忙起身赶到贾宝玉的营帐。才进到帐内,他就见到宝玉跪坐在一副担架前,正趴在白布上嚎啕大哭。
陈恒抬步绕过贾宝玉的身侧,蹲下身子微微掀起白布一角,见里面的人真是遍寻不到的薛蟠,陈恒这才发出惊疑的嘘声。
哭诉的贾宝玉这才看到陈恒出现,他忙抬起头,对着自己这位表妹夫哭诉道:“妹夫……陈妹夫……你要替我家内兄报仇啊!!”
眼见贾宝玉扑上来抱住自己,陈恒连忙给柳湘莲使了使眼色。等到后者扒开贾宝玉,陈恒才耐心检查起薛蟠的伤口。
死因是胸前中箭,身上亦有些刀剑伤。陈恒看了几处,便没有往细处深究。
这还要看什么,指望薛蟠能一死报国,还不如指望薛蟠洗心革面,苦读经书来的更现实。
贾宝玉显然也是想明白这点,才会对着陈恒不停说出报仇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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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贾宝玉的营帐脱身,陈恒立马将鲁应雄召来商量对策。后者对薛蟠之死,有些不以为意。薛家连勋贵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皇商罢了。能为国战死,也是薛家人的荣耀。
陈恒不好解释薛蟠死因的蹊跷,只好叮嘱对方出行时,要加倍小心。
“陈大人放心吧,”鲁应雄也不废话,答得那叫一个自信。
陈恒见他这般模样,内心更是不安。可能领兵的人,眼下就对方一个。上哪找什么不世良帅,能一战平狼烟呢?
鲁应雄见陈恒不说话,直接意气风发的折身离去。他心中不免有些快意,自己要真解了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