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按部就班的操作。
一条水脉被他放于之前炼药的大鼎中,伴随着火焰的升起,被甲揍的筋疲力竭的水脉再次开始张牙舞爪的挣扎起来,不同于之前,或许是感觉到了生命的危险,此刻的水脉挣扎起来无比疯狂。
足有千钧的巨鼎被暴躁的水脉撞的咚咚作响。
下方鼎力的四足也不安的颤动起来,几次都有倾覆翻倒的风险,但每次却又被长者扶持回来,而后继续面无表情的熔炼。
渐渐地,游于鼎内的龙形水脉,身躯如同融化的沥青一般,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熔融,化作了一滩清澈的流水。
然而,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连水脉都已经被熔炼成绘制图腾的材料,远处那团还未消散的毒云中都没有传来一点儿动静,更甚至长者还能待在原地继续熔炼,甲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将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出来。
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然,这句古语在上古还并没有出现。
但从长者的眼神里,张珂读出了相似的意味。
也确实,泽要是真有问题,都用不着甲开口,长者早自己上了。
毕竟,泽是继长者之后,炎部落的继承人,虽然这个身份并不是唯一,但重要性也毋庸置疑,更何况,作为年老体衰的王,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来陷害继承人达成稳固地位或铺平道路的阴险目的。
泽待在雾中自然有他的理由。
至于理由是什么.反正要换做是张珂,被自己的~崩飞的话,他肯定是没脸见人的,虽然在上古很难抹除这段历史,但他并不介意,费一定的玉髓,以阴身作为路标,让自己提前脱离这片伤心地。
想来,泽也应该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甲不是智慧不够,而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在他看来,这点儿小场面真不算个事儿。
想当初,相柳作恶难驯,还不是人王下场亲自跟其厮杀,斩断它的九个脑袋,将相柳彻底埋葬,那会儿的场面可比泽壮观的多了。
虽然,整个战斗过程都是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但等到最后,人们也完全不能从外表上辨认之前那个英明神武的人王,嗯,或许能用一坨.一个马赛克来形容?
但看到张珂跟长者两双怪异的眼神之后,甲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尴尬的笑笑,眼神随意打量,不再出声.
鼎中清澈的流水在添入了长者的鲜血跟一些辅助的材料之后开始了剧烈的变化,沸腾的清水逐渐变成了漆黑,粘稠之物。
长者对比了一下手中的竹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柄用来切割药材跟食物的小刀,转而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刻画。
锋锐的刀刃只一瞬间就割裂了肌肤,深入到血肉之下。
内部的血肉,筋脉被割开。
而在外部,一个狰狞可怖的九头蛇形状的图腾正在迅速成形,当刀锋割出最后一条弧线之后,长者放下手中的小刀,毫不犹豫的将手臂伸入了身旁被烈火烧灼的赤红的鼎内。
“咕,咕,咕!”
随着一阵粘稠到让人不适的水声,鼎内沸腾的液体正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逐渐攀上长者的手臂,随后流淌到被刀锋割裂的血肉缝隙中。
明明只是锐器割伤,缝隙狭小的伤口,又没有血肉缺损的迹象。
但鼎内的液体却源源不断的涌入,直至长者的手指贴到烧红的鼎底,最后一滴液体顺着他的手掌一路攀爬,跟先前的同类一起融入到被割裂的血肉中,他才收回手臂。
而在这个过程中,肌肤紧贴鼎底,血肉炙烤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清晰可辨。
甚至于,饶是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长者,在收回手臂之后,额头也满是渗出的冷汗。
虽然整个过程一声没吭,但外人却能肉眼可见的认知到他所经历的痛苦。
而在手掌上的血肉逐渐生长,恢复到原来样子的时候,长者绘制在手臂上的图腾也迅速的结痂,随着一层纤薄的皮膜脱落,一副狰狞的相柳咆哮的图腾映入眼帘。
只是,现在的图腾还有些缺乏活性。
虽然看起来凶悍,但图腾的双眼却呆滞无光。
这并不算什么问题。
在图腾烙印在身上的下一刻,长者已经从鼎旁起身,走向了缠成蛇团的两条相柳血裔身前。
迎着两条血裔凶恶,威胁的眼神,他一把抓住其中较大的一只,手段粗暴的将其缠绕在一起的身躯解开,而后抬手在血裔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吼!”
无视了血裔痛苦的嘶吼声,长者将血裔身上破裂流血的地方贴近了图腾。
当蕴含剧毒跟污浊的血液沾到图腾上的一瞬。
前一刻还死气沉沉的图腾,下一瞬立马活了起来,九个狰狞的蛇头竟挣脱了肌肤的束缚,外显出来,一口咬在了血裔的身上,九个脑袋完全咬住了血裔分叉的九个蛇头,强而有力的拖动着挣扎的血裔往回收缩。
就像是两盆水倾倒在一起似的。
过程中,嘶吼,挣扎不断,但当血裔的身躯接触到图腾的时候,却极为顺利的融入其中,一点点,从蛇头,到躯干,再到尾巴,体长数十米的庞然大物,在短短片刻的功夫就融入到了巴掌大小的图腾之中,被封印了起来。
而借此,呆板的图腾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灵性。
图腾仍是那个图腾,但九双阴险,凶恶的眼眸却无时无刻都在打量着四周,好像随时都能挣脱肌肤的束缚,跑出来咬人似的。
而将血裔融入到图腾之后,长者闭上双眸,细细的感知着。
良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呼,是我小瞧前人了,不愧是共工,看似只是思路上的变动,但其中奇思妙想,变化颇多,若没有竹简上的详细讲解,此行恐怕也不能如此顺利。”
感慨了一声,之后,转而看向甲跟张珂,开口解释道:“简单来说,共工曾设套给相柳谋划了一个水神之位,叫人供奉于祂,等时日充裕,联系紧密后,便熔炼了水脉,借助二者之间的联系,将相柳囚禁在身上,以作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