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法力强行抵消倾轧在自己身上的无匹巨力,哪怕为此他会付出一些代价。
但在轩辕看来这是完全值得的——观众当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知道了虎魄的效果是些什么。
一如干戚一般,是一柄能通过战斗不断给与持有者全面加成的凶兵,且更让人注意的是,它不会因杀戮而折损已加持的效果,虽然打心底大家都认为哪怕是至宝也不至于每次碰撞便能积累效果且永久保存。
但同样的效果,非至宝跟至宝之间的差距可谓云泥之别。
没人知道这叠加的强化是持续一天,两天,还是说这场战争,亦或是更久。
但唯一被公认的是,面对拿到了虎魄的张珂绝计不能跟他玩什么神通法术!
更准确的来说,神通法术只是辅助,最主要的是必须得跟他当面硬碰硬。
虽然这么做是给虎魄白送强化,但只有足够烈度的近身搏杀才能牵制得住张珂的精力,才不至于被对方挥舞着凶兵以抵抗法术的取巧方式强夺强化层数,同时施以神通将其限制并一锤定音。
这是最危险的方法,但凡搏杀之中稍有不慎便容易被一刀砍退而后让其肆意发挥。
但同时也是他们能想得出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同理,围困的人选之中,女娲跟西王母偏向法系,唐尧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是个神通法术为主,搏杀为辅的角色。
唯有自己,以搏杀技艺赢得了王位,后又补充法术跟各项能力。
与他一同的虽然还有大禹跟应龙,但后者抱着帝尤的脑袋,前者距离深入战圈还有一瞬的距离。
轩辕要完全自保的泄力,就意味着另外三个得承受虎魄的压力。
哪怕只是一瞬,搞不好都能被熊孩子叠到三次,更何况一瞬,对他们这等存在来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轩辕不敢转移压力,更不敢放任张珂再强化下去。
而作为代价,他衣袍下的血肉在两股力道的冲击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撕扯声,点点血珠渗出毛囊,更有大片的淤血堆积在皮肤之下。
但也因此,轩辕强行扭转后退的趋势,左手持着轩辕剑,右手恰到好处的抓住刚到的夏禹剑的剑柄,双剑合璧,一道璀璨耀世的宝剑带着无匹的气息迎向了虎魄的刀刃。
“轰!”
“轰!”
“轰!”
连绵的爆鸣在天穹上炸响!
两···哦不,四尊擎天的身影战作一团,或刀剑,或爪牙贴身搏杀的风暴牵动着蛮荒天地的万物更是撕裂着天上的空间。
扩散的余波无情的湮灭着碰到的万物,斗大的血滴自天穹上飘洒而下,化作连串的瀑布轰然坠落地面。
激烈的碰撞让四尊身影遗忘了先前的诸般谋算,璀璨如日的一双双眸子中只剩下了对赢的渴求!
哪怕战到虎口崩裂,鳞甲破碎,好似天材地宝一般的神,王之血好似不要钱的一般滋润着脚下的大地并迅速的汇聚成一片偌大的血湖。
但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停顿跟凝滞。
一如虽然因这四位战至疯狂的人神那抛却一切的姿态而不得进入战争中心圈却从未放弃从旁辅助的女娲跟西王母。
山河图在天穹上徐徐张开,荒古的绘卷好似一道无形的光幕一般笼罩下来,因战斗而满目疮痍已朝着西山经的结局一路狂奔的北山经忽的停止了崩溃的趋势。
毁灭的山川江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复又因战斗的余波被平推,被湮灭。
五凶之气汇聚的不祥飘散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晦暗阴沉的色彩替代着天地的本色,磅礴的法力所化的囚笼既跟山河图一起化作天幕削弱余波的冲击,又宛若最恶毒的瘟毒一般浸润着四位人神的血肉之躯。
非是毒素,更不是瘟疫,也与诅咒无关。
但战圈中的四位人神却莫名的感觉到自身的情绪有了些许不受控制的倾向。
忽而暴虐,忽而沮丧,嫉妒兴奋却又与世无争,天翻地覆的情绪变换影响着他们的决断,而酸软无力,刺痛瘙痒的血肉更干扰着他们的搏杀。
呈现在面板上的各种抗性此时似是失去了作用一样,任由种种负面buff积累叠加。
但虎魄跟恶念所提供的不断上扬的属性却也来回拉扯着自身的状态。
终究是孤身一人,难抵人神联合的团队。
虽不会束手就擒,但也让张珂一时间难以打破这人龙以自身为饵的封锁。
而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片刻,当体内的气息累积到某种程度忽的爆发起来,张珂的意识更是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瞬。
随后,他听到了一声近在耳边的爆鸣,也感受到了脖颈间一坨沉重的零件被安放在他的头上
“哈哈!”
几是同一时间,一道万分熟悉的大笑声在他的头顶响起,也几是同一时间失去了对身体掌控的张珂以一个格外夸张的姿势下腰,抬腿——
“轰!”
伴随着一声声骨骼的清脆爆裂声,那抓住西王母提供的时机完成目标的大禹来不及笑完便化作一片流星朝着远方的天穹飙射而去。
更有趁势钳制臂膀身躯的一龙一人被打了个恍神,在被牵连下坠的猛烈动作间两颗脑袋狠狠的撞在一块,甚至都等不到两者分离,那迅速膨胀起来的红肿便顶着龙鳞跟皮肤将他们二位强行从亲密无间的状态中分离开来。
而后,在一阵遥远但悠扬的叫喊声,在耳边抽吸冷气的呼吸声中,众目睽睽之下,躬身的张珂将掉在地上的脑袋装回了自己的脖颈。
血肉衍生,污秽尽褪。
当初混杂着血泥的脏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骨头上掉落,新生的神经跟血管铺遍骨骼,鲜嫩的皮肤覆盖了狰狞的本色恢复了头颅原本的面貌。
而也是此时摸着脖子上愈合的伤痕:“终归还是我年少狂妄,及冠之龄又怎能敌过万古之躯?舜帝”
呢喃着,张珂猛的看到近在咫尺的唐尧,注视着对方脸上那格外复杂的神色,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来了?”
“也是,倘若不是诸位师长们前来,那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