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时候张浩南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合着他无意间把安东县的某些村干部给碾死了?
要是高个五块钱,兴许农民也就无所谓了,一家算高一点五亩地亩产一千斤,也不过是二十五块钱,多打一天工吧。
现在高了十五六块钱,照五亩地计算,小孩的校服钱这不就有了吗?
七十五块钱的心理预期最大不同,就是这里面包括一张五十元整的“大票子”。
“妈的,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常市场操作,他妈的我还受这个委屈?给我传话过去,他妈的敢再来烦我,老子再涨十块钱!再叫再涨!”
“唔……”
“怎么了?”
“要不你再涨点儿?”
“我去你的,滚!”
王熙一听这孙子还能再涨,顿时一切不满烟消云散,并且喜笑开颜。
“别别别,我是说真的,你要是还有余力,说不定这次问题解决起来会比较轻松。”
“先说清楚,对你有没有帮助,能不能让你升官?”
“你他妈能不能说话少这么直白?!”
“废话,你不升官我忙个屁?给安东县农村治理擦屁股?关我鸟事,别说你安东县了,沙城市的农业局你看我叼他们吗?老子不做这生意照样是亿万富翁,怕个卵。”
“你他妈的……”
半晌,王熙想了想道,“至少会让不少人欠我人情。”
“上上下下?”
“上上下下。”
王熙点点头,然后快速地从桌上拿起抽了半截的烟,打火机蹭蹭两下点燃,然后一边抽一边快速道,“现在县里面想要尽快把问题解决,除了处理一批人,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住农村老百姓。我这个乡还好,但也有一些问题,关键是旁边的乡,老百姓会有比较,落差大了,矛盾只会激化不会缓和。”
“具体点。”
“问题就是旁边哪个乡的。”
“一共多少地?”
“一万公顷吧,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行吧,我拿八千万出来,这个乡的早稻我包了。他妈的你最好保证你能升官,不然老子秋粮绝对不让安东县政府好过。什么勾八玩意儿。”
“放心放心,你出八千万,你就是亲娘老子,你是爷爷,张大帅,你放一万个心。”
“放你娘的黑屁,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外号?!”
“安东县涂沙食标志的驾驶员,都这么喊你。”
“艹。”
一时无语,随后张浩南又道,“我估计最多用掉七千多万,剩下来的钱,就弄个膨化食品厂吧。不过想要这个厂,要答应两点。”
“一万点都可以。”
“你全身上下才几个洞?还一万点。”
“你的嘴是真脏啊。”
“他妈的听不听?”
“你说吧。”
张浩南这才道,“
“没了?”
“我要是提议修一条高速公路到松江,你也没有那个实力啊。”
“……”
“我说你到底算不算三代?真他妈废物,你看看荣小平,你再看看你,别人虽然吃牢饭去了,但享受过啊。你说你吃过什么?我晚上吃皇帝蟹,你呢,你肯定又是冬瓜肉汤,肉估计还是肥肉多一点。”
“……”
“行了,跟你这个废物说话,我原本良好的个人修养也被带偏了。挂了,我马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这种几千万的事情,以后少烦我。”
“有啥大投资?”
“那肯定是挺大的,跟水产有关。”
“是什么?”
“小龙虾。”
“你要搞养殖?你看安东县有没有这个条件?”
“养殖?”
张浩南一愣,“我跟我女儿钓小龙虾,跟养殖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
挂断电话之后,张浩南骑着电动小三轮,带着张瑾直接去了小河沟的埠头上钓龙虾。
鸡杂一捆,水里一扔,几分钟过后,看到线被拉直,提起来就是两只青壳小龙虾。
在张瑾的惊讶眼神中,阿爸简直帅到爆炸。
拎着个小桶,屁颠屁颠地看着里面的小玩意儿张牙舞爪。
随便在一个叔伯家的竹园扯了一根竹子,修了一下竿稍,变成了细细的手竿,给了张瑾。
坐在牌牌凳上,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双手攥着细细的竹竿,等到张浩南说提起来的时候,张瑾顿时站了起来。
然后竿稍就微微颤动,可惜她提不起来。
帮她提了起来,就见一只长着大钳子的龙虾,红的发黑,一双龙虾眼睛一伸一缩,落在桶中的时候,屁股尾巴飞快地弹跳,搞得整个小桶都是一阵簌簌声,全是龙虾挣扎的动静。
“别用手去抓啊宝贝,会夹人的。”
“虾~~”
手指指着桶里的物事,张瑾看得新奇,然后快活地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钓了好一会儿,每一只虾都不一样,红壳的青壳的,还有黑不溜秋不知道活了几年的老虾。
还有屁股小小的工兵,打洞小能手。
“够吃了!”
钓虾的杆子随手扔到竹园中,打算下次再用,但实际上大概率下次还是又扯一根竹子。
骑着小三轮,张瑾坐上面很严肃地双手拎着小桶,桶上还盖了个盖儿,张浩南瞥了她一眼,顺手将她脑袋上的太阳小帽正了正,肉嘟嘟的下巴被帽绳勒出了一个新的下巴。
路边顺手摘了两根黄瓜,到家直接先扔水池里,张瑾则是嘿咻嘿咻在那里自己换鞋,弯腰的时候重心不稳,还是摔得一屁股坐地上。
张浩南刷龙虾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坐小凳子上看着,又看到自己老爹熟练地用剪刀去头,抽虾线,这让她感觉无比有趣。
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虎虎也是情不自禁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