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陆宁远岔开视线，将手背搭在额头上。
“医生和我说你至少有四十八小时没有休息了，失眠吗？”
失眠，确实会失眠，从夏然把药给我的时候，我就……
等等！那盒药呢？！
陆宁远紧张地瞪大瞳孔，但仔细一回想，会不会是滑到床底下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帮你叫医生？”
金事佑急切地询问。
“没有，我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金事佑：“可是你看起来很紧张，有点慌的样子。你知道吗？今天带你去的，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陆宁远：“只有我去过吗？”
金事佑：“除了我的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它的地址。”
陆宁远：“那，你会请钟点工定时打扫吗？”
金事佑：“每周末都会打扫一次。”
陆宁远松了一口气：“你今天没有去公司吗？”
金事佑：“没有，我开玩早会发现你倒在地上，所以我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陆宁远：“我头还是有点晕。”
金事佑：“没事儿的，拍过片子了，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一些药，等明天我去中医那里帮你买一些安神的汤药。”
陆宁远：“那你休息多久了？不累吗？”
金事佑：“我习惯了，但是，你每天应该很累吧？经常头疼，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金事佑说着说着眼泪如珍珠般控制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掉，红红的鼻头，湿漉漉的眼睛，低垂的睫毛。
“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情绪化呢？你以前从来不会一有事情就哭的。”
“没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金事佑控制不住地哭泣，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大雨倾盆，金事佑休克被抢救的那天。
那天是陆宁远最后悔绝望的一天。
想着想着，泪水从眼尾滑进耳朵。
“你当年，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的身体…”
“我一直有当着你的面吃心脏病的药，我也和你说过我有心脏病，你难道忘记了吗？”
陆宁远掀掉压在上半身上的被子，撑着身体坐起。
“不可能！你没有，你没有，我根本就不记得！！！”
“小远，你冷静一点。”
“就算是这样，你明明知道你有心脏病！却还要去，你明明能料到你会在山上休克，所有人都会把这个过错怪到我头上，你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金事佑微微用力掰着他掐着自己肩膀的手，没有想到他会手控。
“不是的小远，爬山是我自己同意要去的，这不应该怪你的，我当时没想到你会和你爸妈坦白，如果我知道事情的后果会是这样的，我绝对不会去的！”
金事佑肩膀被他捏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想要安抚他放开自己。
“放手小远，你弄疼我了……”
陆宁远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都怪我太蠢，不仅害了我自己，还败坏了你的形象……”
“六年前，其实你很挣扎，当时外界对于我们的感情并不接受，所以你想要用这种方式把我赶走，你当时还很懵懂，我知道你想用极端的方法让我离开，但我不想失去你，决定权始终在你，即使是现在也是如此。”
“小远，我当年之所以会去，是因为，比起失去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