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接过鲜鱼,先吸血再啖肉,最后竟然连骨头都几口咬碎,全部咽进腹中。
“甜不甜?”
“甜。”
太残暴了!
似这等残暴不仁的食鱼方法,就连他这猫妖都看不下去了。
“但话说回来,”转念之间,温小蓄看向那女子,幽幽心道:“饮生血,食生肉,她还算是人吗?”
陆七七很好奇,江心怎么会有瓜呢?
这瓜类似羊角蜜,皮薄体长,却是淡银色的,瓜肉香甜,汁水柔蜜,可惜籽有些大,但嚼巴嚼巴好像还挺香的,也就顺口全咽下去了。
“吃饱了吗?”鸟人问她。
她吃力地抬起头来,阳光太刺眼,迫使她眯起眼睛,“饱了。”
鸟人张开右边翅膀,为她遮挡烈日,她正想称谢,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叮”的一声,鸟人轻声说道:“那就睡吧。”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沉,慢慢地睡了过去。
从方向来看,由西向东,这筏子居然是在逆行。
也不见有人撑杆,有人划桨,竹筏就那么自顾自地溯流而行,并且速度不慢,毫不费劲。
“也不知这恶犯使得什么术法?”温小蓄心里直犯嘀咕。
被定身的不适感终于到达顶点,身体就像要裂开,裂开后,心反而渐渐地平静了,灵台中偶然体会到一丝清凉,顺着血液的流走传遍全身,终于不再那么烦躁了。
太阳早已落东而去,夜深水静,竹筏还在奋力溯上,到了半夜时刻,孚大有敲了敲筏子的边缘,筏子即刻停下,停下,却没有顺着水流随波而下。好像在安抚一匹劳累许久的坐骑一般,孚大有温柔地抚了抚筏身。转头,他探了一眼人族女子,确认她还沉沉睡着,这才坐到一旁,将手缩进袖中,慢慢睡去。
渐渐的,就连温小蓄也感觉到困了。须知,猫的困倦是世间最实在的困倦,尤其受这定身术所扰,他早已神疲力乏,这一睡睡得尤其深沉,深沉到定身术何时已经解了,他都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