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里不怨驸马,倒是把齐忆烟骂了个狠的。
小杂种,若有一日你栽到本宫手里,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早殇”!
齐忆烟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心里又开始琢磨。
【长公主的样子怪怪的,我只是说了实话,她居然想杀我?后宫里能长大的孩子照理说不应该这么蠢吧?长公主这是中邪了?待本宝宝掐指一算……咦?奇了怪了,怎么掐算不出来呢?】
【难道是我肚子饿了,所以功力不够?】
齐桓修不动声色地给齐忆烟碗里夹了一块熏鱼,皇后娘娘又给她添了一只鸡腿,宸妃也夹了一个牛肉丸子放在齐忆烟的碗里。
【哇哇哇!好感动!父皇母后和母妃都好爱我啊!本宝宝要甩开腮帮子干饭咯!】
接下来的心声就都是对菜品的评头品足,小奶团子把长公主的瓜又扔一边儿了。
齐桓修只能尽量往回拉,像是跟皇后闲聊天一样的。
“以前阿妧没出嫁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皇后娘娘心说我呸哦,长公主那个蠢货以前就是这样的!她能活到现在,全凭一个字——蠢!
可表面上皇后还得附和。
“谁说不是呢,想必长公主这些年在南疆也受了不少磋磨吧?不然又怎会如此?”
宸妃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九公主,又添了一句:“臣妾听闻南疆盛行巫蛊之术,说不定长公主是中蛊,失了神智?”
【这话也对,也不对。长公主的确是中了蛊,不过那蛊却是她自愿服下的。】
【钟离牧是明着跟长公主说了这是蛊丸,但可以让人容颜永驻,长公主就吃了啊!】
此言一出,齐桓修第一个在心里骂了一声“蠢货”。
先帝时期,南疆没少派蛊师来祸害人。有些蛊虫的确能让人表面上看起来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好,但实际上都是吸食人心血的坏东西。
就比如南疆送来和亲的几个美女,就跟方才那个妙心一样,是因为身体里的蛊虫才会格外艳丽。
可这样的美人本身就是毒药,会吸食掉男人的精血,可惜先帝体内不止一种蛊虫,等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晚了。
先帝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好夫君,但却是个好皇帝。
本来可以载入史册的一代名君,最后却毁在蛊虫手里,所以齐桓修对用蛊之人特别痛恨。
而长公主在明知道那是蛊丸的情况下,就为了一张脸,居然能把虫子吃进去,她就辱没了天家贵女这个身份!
【待本宝宝掐指一算……呦呵,长公主之前脸上长脓包,原来就是因为断了这个什么驻颜蛊。后来南疆的蛊丸送过来,长公主的脸才立马恢复了。】
【这虫子每七天就要吃一次,否则长公主就又要烂脸,如此算下来,长公主必须在三日内把钟离牧救出来,否则她的脸就又保不住咯!】
齐桓修表面上依然淡定冷静,但袖子底下的拳头已经捏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好的一个天家贵女,就为了一张脸,竟然沦为南疆的棋子!
齐忆烟拧着眉头在怀里摸了一圈。
【说起来我好像有个药丸子能把长公主的蛊虫给排出来,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愿不愿意吃呢?】
齐桓修没跟奶团子讨药丸子,但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无论怎样,长公主离宫之前一定要把蛊虫排出来!
因为驸马这档子事儿,长公主在宴会上没敢再作妖。
但下面的大臣们却各有心思。
他们都知道齐桓修手底下有自己的消息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并不难。
但像驸马喝花酒这种事,又怎么会告诉一个一岁多的奶娃娃呢?
还是说,庆历帝之前是故意在九公主面前透露过这些消息,今日就是想借着一个奶娃娃的嘴把话说出来?
宋浩然可不这么想。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停在九公主身上许久,觉得这个奶娃娃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长公主就让人通传,自己想跟齐桓修一同用午膳。
齐桓修如今已经知道长公主急的是什么,便有心晾着长公主。中午特地留了几个大臣一同用膳,下午还在跟他们讨论国事。
长公主有心去太极殿堵着,可李有福把她拦在大门外,长公主根本进不去。
一直等到晚上,齐桓修不得不把大臣们全都放回家,长公主终于逮住机会,冲进太极殿,委屈吧啦地看着齐桓修。
“皇兄如今身份高贵,阿妧想见皇兄一面竟然这么难了吗?”
齐桓修揉了揉眉心,吩咐王有才:“去把九公主带来,朕晚上要同九公主一起用膳。”
长公主不满地扭着身子跺脚:“皇兄——!阿妧晚上要同皇兄一起用膳!”
“九公主一个孩子还能拦着你吃饭?”
知道长公主身体里有蛊虫,齐桓修就尽量避免后宫嫔妃跟她接触,自己也恨不得绕着走。
若不是知道九公主有本事,齐桓修压根就不想见长公主。
齐忆烟进门,就看到长公主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十四五岁小姑娘似的捏着夹子音跟齐桓修撒娇。
【我滴个娘哦,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辣眼睛啊!】
齐忆烟转身想跑,被齐桓修叫住。
“福安来了,那就摆膳吧!朕让人特地买了两只京满楼的烧鸡。”
齐忆烟痛苦地顿住脚步。
京满楼那个厨子也真是有个性,死活不愿意进宫做御厨。齐桓修之前花了一百两跟他买烧鸡的秘方,但同样的制作工艺和材料,御厨做的味道就是比人家差那么一点。
在外面采买食物偶尔为之还可以,所以在几个孩子眼里,京满楼的烧鸡要比金兰国的夜明珠还珍贵。
小奶团子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来。
【渣爹就是故意的!用美食诱惑一个不满两岁的宝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长公主转过身,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