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知道陈风现在正感叹个什么劲,只是觉得这出马仙的请神术有些熟悉,倒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连几天我也没记起一星半点,抽空的时候又不死心的去试着破了一下那个禁制,仍旧是被震颤的一阵疼痛,不禁的想,要是我的古阁还在就好了,可以查一下是否有破解之法。
不过,‘古阁’是什么来着?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在身边坐下来的男人,我转头看着他的侧颜。俊逸超然,绝世之资,“我们,真的是……夫妻么?”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说不可能,毕竟我对他莫名的熟悉和信任,还有一点依赖,都证明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是更深一层的亲密。
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斟酌了一下,“嗯,在我心里,便是如此。”纵使他们还没到成婚那一步,但在他心里,也早已认定了这个事实,这是他认定的妻子,生生世世都不变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者是未来。
这话歧义可就大了,他心里。我忍不住笑了笑,算了,这也说明,我们对彼此真的是很重要的。
“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好像,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一样。
“会好的,”他安慰的搂着我的肩,“记不起来也无所谓,起码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记忆。”
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没有关系,起码现在,我们有了新的记忆。
我轻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他肩上,“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认识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时间了。“但那时候,不是你。你是沈怡,也只能是沈怡。”
我不太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这样,还是没有开口问。
呆了几天后,我就要先回家去看看,家里只有外婆一个人,虽然他们说,是跟我相依为命了二十多年的亲人,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我心里莫名的开始忐忑。
同样的,也在担心我失忆的事儿会让老人家为我担心。
带着这种心情,我被韩吏一路送到了家门口,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估计家门口在哪儿都不知道。
“呦,小怡回来了,这两个多月的,又跑哪儿忙去了?”一路上都有人在冲我打招呼,我却一个都不记得了。只能回应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大院里住了不少人,都是曾经朝夕相处的邻居,一个面目慈祥的奶奶从屋里出来,看见我招招手,“干啥呢,回来了也不进门,不认识家了。”
我这才慌忙应了一声,知晓这便是我那位相依为命的外婆。
纯白的小猫在我脚边蹭了蹭,轻声细语的叫了两声,随后在外婆的呼唤下跑去吃小零食了,这小猫韩吏他们跟我说起过,是去年我在学校里救回来的。
跟着进屋之后,我四下的看了看,是熟悉的地方,却不在我的记忆力有任何的痕迹,那道禁制封了我全部的记忆,我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弄错了,何况是其他的呢。
“转悠啥呢,都没变,出去几个月回来还不认识了啊?”外婆喂完了猫回来见我四下的转悠瞎看,顿时忍不住笑了,“正好你马叔刚刚给我送来条鱼,中午给你炖了补补,这趟去没事儿吧?受伤没?”
“没,”我忙笑着摇摇头,“挺好的。”
“看你这样也不像有事儿的样子,哼哼,还算他有点良心,没让你出点事儿。”外婆哼哼了两声,随后便从水盆里拎起一条大鲫鱼,敲晕后开始处理。“行了,你累了就赶紧去休息,好了我喊你。”
“嗯,”我巴不得赶紧离开,生怕被看出点什么来。
回房间后,又打量了一下屋内的一切,房间不算大,但布置的却很温馨,满屋的阳光,满是温柔。
我熟练的翻找着屋内的东西,还是一样,明明都不记得,却知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外婆来喊我吃饭,我尽量的不露出一点破绽,我想大概是我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让外婆以为我是出去历练的太累了,故而她也没多想。只让我好好休息。
我有些庆幸,但也害怕这个借口用不了几天。毕竟我不可能一直这么休息下去。
所以在家‘休息’了两天后,我就决定回阴阳管,还特意找了个‘闭关’的借口。
好在之前我去历练的目的也是为了凝聚阴阳册的阴册,这样我只要找借口说闭关专心凝聚阴册,也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外婆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多说什么便同意了。
“过几天三月初三的集会,别忘了,那是必须去的,你到时候是直接走么?”
“嗯,应该吧。”不是应该,是一定,我估计在破除那该死的禁制之前,我都得避开一些熟人了。
“行吧,注意安全。别跟他单独相处,尤其是大晚上的,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外婆又叮嘱了两句我没太听懂的。
我随口的应了两声,便带着东西快步离开,怕再多说两句就会被看出点什么来。
倒不是怕被发现了怎么样,只是怕他们为我担心焦虑。
不过回去学着凝聚阴册也是事实,虽然是被人算计了,但都历练回来了,自然也不能把这一趟积累的成果给浪费了。
除此之外就要赶紧想办法破了禁制,回家这一趟让我深刻的了解到,没有过去的记忆,却看见那些记忆力最熟悉的人对我的热情友好,无法做出回应,这的很难受。
“啊!”又一次失败,我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等待疼痛慢慢的消退下去。
“别试了。”韩吏把我抱起来,“你再这么强行破开也是无济于事,还是想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