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鼻子有些特殊，专门能闻到那些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气味信息。”我说的很隐晦模糊，但老先生要是再问，我估计就编不下去了。
好在老先生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又看了我两眼，眼神定在我鼻子上，“你这鼻子，挺好用的啊，不知道能不能坚定古董。”
我揉揉鼻子，“应该可以吧，尤其是一些墓里出来的。”墓里出土的死气和阴气种，味道也重，所以辨别起来没什么压力，正经古董就不知道了。估计还得看眼力，或者是那种有灵气的，也能闻出来。
一听我这么说，老先生眼又噔的一下亮了，“那正好，我这儿刚好有个东西，你帮我鉴别一下。”
说着，从下面扒拉出来一个木盒子，看到那个木盒子，我顿时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老先生，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前几天，我一个朋友给我送来的，说是花了大价钱搞到手，”老先生见我的反应有些不解，“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花了多少钱，我建议您赶紧把这东西给他送回去。”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光着盒子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腐尸的气味，闻着让人想吐，这盒子都大有来头，何况是里面的东西。
老先生脸色一凝，“怎么了？这是假的？”说着，便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颗碧玉的珠子。闻到味道，我忍不住冲出房间吐了起来。
胡二哥也是一脸的严肃，他灵感强，自然能看到这东西上不算散发出的不祥之气，“欧阳老先生，她说的没错，这东西，你还是赶紧送回去吧，这不是正常出土的东西。”
“你是说，这是盗墓出来的？”老先生瞪大了眼，他是有些不屑那种挖人祖坟天打雷劈的事儿，但这也的的确确是好东西，价格还便宜。
韩吏在我后背给我拍了两下，看都不看老先生，声音清冷的解释道，“那盒子是阴木所制，里面的玉珠实则为口唅，古代人喜欢在死人嘴里含玉，碧玉温养尸体，可保尸体不腐。”
“尸体不腐？那不就是……僵尸！”胡二哥瞪大了眼。
“玉本至阴，有在阴地阴尸上滋养，这东西到底会如何，你们且自己掂量。”韩吏一下下的给我拍着后背，“这玉品质上乘，若所猜不错，你那位友人若非是受此玉侵扰，怎会狠心转给你，只怕是想将这烫手之物连同那满身秽气一起转给你罢了。”
老先生这下彻底傻眼了，曾经眼里的好东西这会儿也成了烫手山芋，难怪他拿到这东西只有总是遭遇一些莫须有的‘意外’。还总是时不时的噩梦，莫不是这东西给闹的。
虽说做学问的都是唯物主义，信奉科学至上，但他们考古的除了历史学得好，玄学方面也多多少少有些浸染，自然而然的，对那些阴司之事也多少了解一些，故而也多了一重敬畏之心。
可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遇到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儿。
回过神来之后，老先生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打给那位朋友，准备把那位坑了他的朋友给骂一顿。
胡二哥从一旁倒了杯水给我，让我漱漱口，好在我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的也还是干呕，但这也够难受的。尤其鼻息间那骨子的恶臭一直挥之不去。
“可能……还不至。”我漱了漱口，擦了擦嘴，这么大的臭味，虽然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恶煞好一些，没直接把我冲晕过去，但这恶心人的味道，也真的上头，“还有挥之不散的怨气，死者应该是不是正常死亡，或许是被害陪葬，或许……是活埋。”
老先生打着电话，表情却是十分凝重，双眼透出了莫名的恐惧。
挂了电话之后，老先生一脸惊魂未定，“我那位朋友，三天前在自己家里过世了，就是他把东西给我的第二天。身上脸上有好几个血窟窿。指甲里都是血迹，警察说是他自己扣的。”老先生脸色十分难看，看着柜子上的东西，更是浑身发冷。
胡二哥上前去把东西收好，“看来，这东西是已经还不回去了。”
东西一收起来，我闻不到了就好些了，但那味道屋里还有残余，我也不敢进去，就坐在门口端着杯茶压了压那恶心。
“我……我该怎么办？下一个会是我吗？”老先生一脸茫然，活了这么大了，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大的恐惧，人都是畏惧生死的，尤其是这种慢慢等待的生死。
“老先生，您别担心。”胡二哥安慰道。
“不不不，不对，她已经找来了！”老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几天我一直都做噩梦，梦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来找我，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地上，用指甲在我身上戳出一个个的血窟窿。我看到他把我的肠子，内脏都一个个挖了出来，我死不了。疼得都死不了。”
“老先生。”胡二哥见老先生有些魔怔了，赶忙上前摁住他，“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帮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放着您不管的。”
“你们……”老先生看了看我们仨，最后把目光定在胡二哥身上，“你……你不是记者？你还是道士吗？你能救我？只要能救我，那块帛书，我就送给你们了！”在自己性命之前，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都活了这大把年纪了，如果是意外或者是病死，这些老人家倒是看得开，但是像这种，早就预知了自己惨死，甚至早就体会过，甚至不止一次，这种慢慢等死的恐惧会放大，他们自然怕的要死，任何人都一样。
尤其是，被未知的力量和生物，那种本就带着恐惧色彩的东西，看到他们本就会有一种恐惧，更何况是被给折磨致死。
“好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胡二哥立即点了点头，同时给了我一个眼神。
行吧，既然有代价付出，就等于这单子接了，但还得签个契书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