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盛清宴了,记不得曾经的事,哪怕这个名字,如今也变得让我厌恶,那代表着我被抛弃的后被强行剥夺的东西,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想我记不起来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对这个名字的厌恶吧。
“继承这个名字,把这个名字和所有的一切,都传递下去,只有这样,你所珍惜的,才不会消失,知道你不再珍惜它,知道,你讨厌它的那一刻。”
“不,余永远都不会讨厌!”她立即喊道,“很喜欢,也喜欢,您为余取的名字。”盛清宴, 盛如歌。
这盛世,海清河晏,繁华如歌。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如果,余是说如果,师……您还想……不,余是想说,公子衍虽惧怕您的存在,也仅仅是因为您曾是他向往的强大之人,他更想要的其实是掠夺,掠夺您的一切。”
“什么意思?”我不解。
“他惧怕您的存在,也期盼你的存在,惧怕的同时,也会不留余地的想尽办法,将您的一切占为己有,您的骨血,您所拥有的一切力量。”她表情严肃起来。
“啥?”我经吓了一身冷汗,那家伙想干嘛?
她塞给我一样东西,“如今的您,并不足以拥有抵抗他的实力,除非……”她没说完便看到有人过来,恶狠狠的一个皱眉,转身离去。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微微撵了撵。
除非,我重新成为,那个天下第一秘术师,盛清宴。
她塞给我的是一道禁制符文,就跟在九幽时候她在我脑中种下的一样。而这次的,显然比之前的还要完整,加上我已经知晓了自己是盛清宴,打心底里已经承认了这个身份,这比那个暗示还要来的坚固。
总之一句话,我要是用了这玩意儿,我可能,再也变不回沈怡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身后阴影垂下来,我抬头往后看了他一眼,将禁制符文收了起来。
“没什么,关于名字的问题,”我笑了笑,转身环住他的腰,“跟她说,那个名字以后归她继承了,我这一世是沈怡,也只能是沈怡。”
“嗯,”韩吏应了一声。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对我,那个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还是觉得好奇,“真的没有一点因为她才喜欢上我的缘故吗?”
韩吏抿了抿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或许有一点吧,”如果不是确认了你就是她,也不会遇上你。“对她,起初是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她对我很好,不论我做什么都在背后默默支持我,帮我扫清一切障碍,我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
“还有呢?”我不信就这么点。
“还有感激和悔恨,”韩吏轻吐了口气,“她还在的时候,我总是太过安逸,因为又她会帮我,甚至偶尔我还会怨怼她的多管闲事,但她从未反驳过我一句,总是那样,在我身后守着我,甚至为我豁出性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让她为我付出这么多。”
“可能,在弥补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不会有人真的蠢到会为别人无条件付出这么些吧。
除了爱惨了那个人,才会甘愿放下一切做一个舔狗。
但我觉得那样神秘强大矜贵的人,肯定不是这样,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动情什么的,何况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发展。跟我和韩吏不一样,我看得见韩吏在守着我,但那时候的韩吏,只有野心和权利,看不见身后守着她的人。
所以我更倾向于,在弥补,因为对巳槿的遗憾,没能守着她,所以在看到同样遭遇追杀的韩吏母子之后,会下意识的有画面重合的那一幕。
她或许,不想再让巳槿的悲剧重演而已。
“弥补吗?”韩吏琢磨了一下,忽然轻声笑出了声,“或许吧。”随后吐了口气,“但那时候的我看不到这些,直到她离开我,我变得寸步难行,步步为坚,才明白她为我做了多少,所以在看到盛如歌背叛的时候,才会有多愤怒和对她的愧疚。我们都成了叛徒。”
更让他愤怒的,是盛如歌继承了盛清宴这个名字之后,选择了背叛。
我伸手往上,环住他的脖子,“你们啊,都是不听话的徒弟。”
“你也是。”他抱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不过盛如歌的一句话说对了,现在的我,根本打不过那个叫韩衍的,连韩吏都跟他两败俱伤,更何况是我现在这个菜鸡样。
再加上他是直接冲我来的,韩吏不可能一直盯着我,我也不可能一直都在阴阳管待着,哪天我落单了,可能会直接没命。
所以,提升实力是我目前唯一要做的。
我的老师也从陈风换成了韩吏,然后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被摩擦过程。然后渐渐的开始能支撑两招,到十招,最后到几分钟。
也算是一种明显的进步了……吧。
这段时间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好似回到了之前的太平无忧的日子,黄玲玲那边早就放了暑假,他们早就约好一起去司马珏老家度假,还特意问过我去不去,我给拒绝了,他们能走远点也好,省得出事儿。
胡二哥被救出来之后也是休养了好久,嫂子的精神状态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遇到这种事儿,嫂子好像有些开始反对起胡二哥做这种灵异类板块来,说是会有危险,两个人有时候吵的不可开交,但有时候又万分甜蜜。
不过我还是劝胡二哥把家里和自身的情况告诉嫂子一下再做定夺,毕竟你现在不说,等结了婚之后再说,那就是家庭矛盾了,供养家仙要从一而终,那是一生需要去做的,否则会遭遇天谴反噬,所以他不可能放弃,如果嫂子接受不了,就只能离婚。
所以不如提早说明白了,省得变二婚了。
然后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