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昏暗,烛光摇曳,稚嫩如幼鹿般的人被苏母拉着坐在自己身旁。
苏云旗替她盛了一碗汤,体贴的放在手边。
两人四目相接,情意切切,高大威严的男人仿若融化了一般,心跳疯狂加速。
杨柳抬头,被眼前一幕刺痛了眼睛,她捧着瓷碗,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痛如刀绞。
钱喜鹊给表妹夹了一筷子菜,她本来只是想给婆婆一个面子,没想到用辣椒做的菜又香又酥,辣度恰到好处,十分开胃下饭。
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天已经黑透了。
陆娇帮忙收拾桌子,被苏母拦住。
“娇娇,你整天在铺子里忙,做的都是这些活,好好歇歇吧。”
“我不累的,大婶。”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梨涡浅浅,仿若盛着蜜糖一般甜。
苏母倾身将人揽在怀里,将她手里捧着的碗筷拿了过去。
“去歇着,大婶来做就行了。”
她没歇着,随着苏母去了灶房。
晚饭后,苏云旗便去外面劈柴了,他将木柴堆的整整齐齐,余下的又往火炕里添了一些。
他推门进屋,见娘亲与心爱的姑娘依偎在一起,忍不住勾唇一笑。
“娘,娇娇,夜里寒凉,回去歇着吧。”
“对了,我忘了一样东西。”
苏母将碗筷刷干净,在另一口铁锅里温了水,忽然想起一件事。
此时钱喜鹊与杨柳正要回隔壁,听见婆婆这话,停下脚步。
苏母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十分稀罕的解开,一
些颜色鲜亮的衣裳赫然入目。
“娇娇,过一阵子天就暖了,大婶给你做了一些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谢谢大婶,让您受累了,真好看。”
她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绽出笑来,如同小绵羊般撒着娇抱住苏母的胳膊。
“明珠也有,你们平素忙,没空做针线。”
苏母拿了其中一件比了一下,陆娇肌肤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见状,钱喜鹊负气走了过去,横眉怒对的看着婆婆。
“娘,你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你嫌弃我眼光不好,前几日不是给你银子,让你自己去挑料子了。”
苏母有些无可奈何,杨柳上前拉住表姐。
“大娘,她这是撒娇呢,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买了料子了。”
“是,我瞧着这衣裳太好看了,娘的针线活做的可真好。”
钱喜鹊为了表妹,忍下这口气。
姐妹俩结伴回了隔壁,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婆婆太宠着她了,以后要是成亲了还得了,你得加把劲了。”
钱喜鹊靠着土墙,一边嗑瓜子一边发牢骚。
杨柳低头叹息一声,有些心绪不宁。
“还怎么加把劲,咱们说的话苏大哥听见了,我完了。”
她抿着唇想哭,苏云旗一向眼里不容沙子,如今更是没有指望了。
“这,你别哭,只能慢慢来了。”
钱喜鹊也很发愁,瞧大伯子与陆娇难舍难分的样子,该怎么办?
“我偶然听明珠说,每逢陆姑娘来,大娘夜里都
不敢睡的太实,生怕她踢被子。”
“想让我婆婆讨厌她,那更是一件难事。”
听了表妹的提醒,钱喜鹊愈发觉得愁。
今夜苏云旗将火炕烧的太热,陆娇不免又踢了被子。
苏母体贴的替她将被子盖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翌日天刚亮,苏母睡得正熟,忽听得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骤然睁眼,见自己的心尖子正在穿衣。
“娇娇,怎么不多睡会儿?”
“大婶,我得起了,想趁着天色还早,去暖棚里摘些菜。”
“云旗一定醒了,让他陪你去。”
苏母一骨碌坐起来,刚要跟着一起去,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
“好。”
陆娇抿唇一笑,今早换上了男装,打算摘了菜直接回镇上。
苏母刚要起身做饭,被她拦住。
“娇娇,不吃饭怎么行,大婶去给你熬点粥。”
“大婶,我不饿,您再睡一会儿。”
陆娇替她掖好被子,刚推开房门,见灶房里热气袅袅,高大俊美的男人正洗手作羹汤。
他闻声回头,勾唇一笑,玉容生光。
“娇娇,趁热吃吧,吃了饭我陪你去摘菜。”
“好。”
他煮了热汤面,里面放了荷包蛋,陆娇吃了一小碗,觉得全身都暖了。
两人驾车朝着暖棚而去,行至村头,被人拦住。
“大郎,听说陆姑娘回来了?”
“是。”
苏云旗勒住缰绳,坐在里面的人挑帘,露出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
她不认得面前之人,却见他好像
很着急的样子。
“这姑娘可真是俊,大郎有福气。”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苏云旗笑了笑,掩不住心里的喜悦。
“早就听说陆姑娘医术了得,能不能麻烦你救救我儿子?”
“当然可以,我先去瞧瞧吧。”
陆娇虽然着急,但是人命关天,她下了马车,同那位大叔去了院子里。
“我儿子为情所困,整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现在不能见阳光和光亮。”
临近门口,那位大叔低声提醒道。
陆娇点了点头,柔若无骨的小手忽然被苏云旗拉住。
正当她诧异,那位大叔将房门打开,屋子里一片黑暗,她眼前发花,攥紧了那修长有力的大手。
“儿子,别喝酒了,看看是谁来了?”
“苏,苏大哥。”
那位大叔言罢,一个年轻男子放下怀里的酒坛子,透过黑暗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