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孟昶就“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腕,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夏竹的手腕瞬间被松开。
“认识吗?”
夏竹揉着手抬头,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的平静无波被扰乱,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来的同事。”
孟昶背靠在墙壁上,脸始终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谢昼朝他走了一步,突然衣角被拽住,他一转头,看到夏竹对他摇了摇头。
“先走。”
这里人多眼杂,他们又在这里待了太久,有了之前被拍的经历,夏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夏竹不想再回去,和谢昼一起出现、手腕上的伤,不管哪一点都够他们问上好半天。
她现在没心情解释来由。
夏竹拉着谢昼往安全通道走,经过孟昶的时候,他突然抬头,望着夏竹,一脸的落寞和颓然。
“对不起……”
夏竹顿了一秒,而后什么都没说,直接下了楼。
站在空气通畅的马路边,夏竹深吸了两口气,才终于让心里那股浊气排了出去。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扭头,看到谢昼插着兜站在一旁看着头顶的路灯。
“今晚谢谢你。”
也不知道该说她最近犯太岁还是怎么,连着两次被人骚扰,还连着两次都遇到他,被他救。
谢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重新转头去看路灯,嗓子里轻轻发了个短音。
“嗯。”
这句话,让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好在,夜生活才开始的酒吧街,哪哪都是人声和车声,他们不说话也不会太尴尬。
夏竹给宋波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了,收起手机时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那没什么事——”
“要怎么谢我?”
“嗯?”夏竹的话被他打断,有点没太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刚才不是说谢谢我吗?要怎么谢?”
夏竹顿时有些失语,她默了两块,然后试探性地问:“……请你吃饭?”
谢昼思考了一下,然后矜贵地点了点头,“哪天?”
夏竹想谢谢他是真的,但她也知道,他也不是差这一顿饭的人,后面他忙着忙着忘记了也不是没可能。
“下周五?”
今天是周日。
“下周五我有事。”
“那要不就……改天?”改到他彻底忘了是最好。
“那就明天。”
夏竹再次无语。
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懂啊!
他就缺了这顿饭不成吗,分了手的男女不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见了面都当不认识吗?!
他们以往的相处模式都是夏竹嘻嘻哈哈扯各种闲话,他就负责在一旁默默看着再笑笑。
但现在夏竹也不愿主动开口了,所以两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时不时就会出现如此刻般尴尬的情况。
那在明天的饭桌上,如果他们都不说话,吃完那顿她不会消化不良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们俩都刚从酒吧出来,夏竹是太晚了不想喝酒,但他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说一口酒没喝她有点不太信。
“那什么,送就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夏竹转身前忍不住又提醒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喝一□□警叔叔都能测出来的哦。”
说完她便准备往十字路口去打车,脚还没抬,她的手就被谢昼抓住了。
夏竹很重地“嘶”了一声,他正好抓到了刚孟昶捏的那只腕上。
看到她一脸忍痛的表情,谢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路灯下一瞧,眼神都暗了。
“刚他弄的?”
他的手温偏凉,在潮热的夏夜里却显得无比熨贴,夏竹心尖一阵止不住的麻意。
“哎没事没事,我回去擦擦跌打损伤酒就行。”
“我带你去买药。”
“真不用!”夏竹情急之下,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她的力度其实不算重,因为刚在楼上,她曾用过比这还大的劲都没有甩开孟昶。
但刚才,她一挥,就挥开了。
她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又看了眼明显怔住的谢昼,“不用买,我家里有,回去涂上就好了。”
“哦对了——”夏竹临走前,突然想到了她今晚来酒吧的本意,她把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又前后翻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损坏时候才递给谢昼。
“这是你上次落我这里的手表,之前一直没机会还你,你检查看看,我保护得很好没有磕过碰过。”
谢昼并没有伸手来接。
夏竹举了两秒,见他一直没伸手,于是索性又往他身前走了两步,想直接放到他手里。
手表快要碰上他的手里,他猝不及防地把手往背后一缩,夏竹完全没有预料,差点栽进他怀里。
好在及时用手撑住了。
撑在他的胸口。
又是那股熟悉的空山青竹味。
瞬间盈满她的鼻腔,还有深夜已经有些混沌的脑子。
“我喝酒了吗?”
“嗯?”
夏竹在他的怀里抬头,愣愣地望着他。
“你闻一闻,我身上有酒味吗?”
夏竹深吸了一口,除了干干净净青竹的味道,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烟味儿,淡得就像是走过吸烟区无意沾染上的一般。
“没有。”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开车了?”
夏竹坐上他的车,脑子还有点没转过神,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他要开车送她回家。
“安全带。”
夏竹忙扯过安全带,边系边用余光偷看他。
原来只坐过他开的电动车,还没坐过他开的车。
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眼睛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