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个男生已经坐了一天一夜了。”
孟长乐点头，说“嗯，待会儿我过去，小曲，再见。”
“老板，再见。”
孟长乐开了个网吧，请了守白班夜班的来，夜班那位一个月前提了离职，今日正式离职。
夜班不好招人啊，孟长乐哀叹一声。
现在是上午八点。
孟长乐看向小鬼，小曲说的不算准确，这小鬼前天下午就来了，现在还在打游戏。
孟长乐拎了两罐可乐走过去，瞟了一眼界面，LOL，拉开旁边的椅子，把可乐打开送到小鬼面前，扫了一眼小鬼身上的校服。
嚯，还是一中的学生，这届学生这么猛吗？穿着校服就来开黑。
“小鬼，打了这么久，不休息一下？”
孟长乐指了指门口的长沙发，喝了一口可乐。
“谢谢老板，我不累。”
学生见状也喝了一口。
“不是累不累的事儿，小朋友，你已经不止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也没吃过东西，喝过水。”
说起这个，孟长乐想拍一下脑袋，怎么没给这小鬼送水，送什么可乐。
“咱儿这水是免费的，你看，饿了还有泡面，怎么不去吃，哦，还有沙发可以躺。”
“我不饿，谢谢关心。”
学生精神萎靡的把目光转到电脑屏幕上。
啧。
孟长乐不爽，想着，等这小鬼打完这把就开门见山，不兜圈子。
这把打完。
孟长乐说“小鬼，先把账结了，然后回家，我们不给你开了。”
男生暗淡无光的眸子看向孟长乐，“为什么？”
“不是怕你没钱啊，我们是担心你猝死。”
男生问“能在那躺会儿吗？”
“可以可以。”
孟长乐松了口气。
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男生走到门口坐在沙发上。
孟长乐看见，开口道“诶，那个谁，小鬼，躺着吧，舒服点，这个点没人会坐的。”
“嗯，谢谢。”
男生躺下。
毯子被他折了放在一边。
诶，这小鬼，还挺规整的。
孟长乐点点头。
到了下午饭点。
许长缨隐隐约约听见人的交谈声，声音认识，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不想睁眼，身上热的很。
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到了耳边，交谈声变得清晰。
“小肖，你提前下班吧。”
“谢谢老板。”
“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不了不了，谢谢老板。”
老板？
妈妈认识的人吧。
但是妈妈记着……记着什么了？
许长缨怎么也想不起来。
昏沉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妈妈怎么了？
许长缨躺在沙发上，看着陌生而熟悉的一切。
这是哪？
来过。
我在哪？
我思故我在。
许长缨笑出声。
什么鬼，怎么还扯到哲学问题上来了。
孟长乐听见笑声，挑眉，“哟，小鬼，睡一觉就开心了，还挺知足哈。”
看见老板娘的脸，许长缨记忆回笼。
回复一点的精神气儿也没了。
“怎么了？看见我就没精神了？我寻思我长得也没那么让人萎靡不振吧？”
“没有，没有，就想起了一些事。”许长缨连忙否认。
心里的阴霭也因为老板娘这耍宝似的话散开了一些。
“小子，回家吗？”
“不回。”
观察着祖国花骨朵的孟长乐自然没错过这一幕，小鬼因为“回家”这个词，更像蘑菇了。
“好了，跟姐去吃饭。”
社会总是对老人还有小鬼特别温情。
孟长乐对着店里面的人吆喝一声，“我们去吃饭了，你们自己看着点啊。”
“欸。”
许长缨看着这离谱的一幕。
“你就这么放心？”
“他们都是老熟人了，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有人来他们会应付的，放宽心。”
走到店门口的老树前。
孟长乐祭出自己的自行车。
嘴里喊道，“出来吧，我的奶黄小车车。”
手上还比了个六花酱的经典召唤手势。
许长缨忍不住吐槽“老板娘，你好中二啊。”
孟长乐抑制住了想拍拍少年肩膀的习惯，说“你懂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
孟长乐骑上自行车，见男生站着不动。
拍拍龙头，不满道“小鬼，站着干什么？等我背你吗？”
许长缨有些错愕。
“啊？”
“啊什么？上来。”
“我来骑吧，我很重的。”
孟长乐眯着眼睛打量着许长缨，“有人说你说话中听吗？”
“你是第一个。”
孟长乐点点头，说“上来吧，我可是练哑铃的女人。”
许长缨坐在后座上，腿使劲往上抬脚尖举着才没碰到地。
“弟弟，你们年纪主任是老牛吗？”
许长缨因着人的交谈内心的思绪淡了不少。
“对，老板娘认识？”
孟长乐拐了弯，“我六年前毕业的，当时管我们管的可严了，搜到手机直接留查，周末见人玩手机还要人家把手机交给班主任，你们现在不严吗？”
“挺严的，一样吧，搜到手机记留查，翻监控看人家谈恋爱。”
“翻监控看人家谈恋爱是不是特别变态？”
孟长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