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扰,你们能来,奶奶高兴,家里也热闹。”
“哈哈…夏奶奶,估计您以后会嫌我吵。”段雨咋咋呼呼的笑。
“不嫌、不嫌~老太太我啊~就喜欢热闹。”老太太笑得慈祥。
人老了,就不大喜欢寂寞。反而是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更能让人开心。
“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周六我们再来。”
一周来一次,由夏初为他们巩固要点,再加以讲解分析。这样总能掌握一些重点知识,积少成多。
“奶奶再见。”木伊也同老太太说了再见,然后跟着段雨走出了院门。
“好~”
走的时候,老太太还分别送了两人向日葵的花束,都是已经打理包好的,不比花店里面的差,两人又是开心了好久。
虽然今天时间紧凑,没能学习花艺。但是能有一束鲜花相伴,这趟回家的旅程定是香气扑鼻的。
老太太也没有留他们晚饭,孙女给他们补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后他们上家里吃饭的机会多。
夏初将人送到村口公交站的时候,太阳还高高悬挂在半空,一点也没有往下落的时候。
昼长夜短,是夏天的常态。
临近下午六点,外面还是明晃晃不见天黑的样子。
等到两人上了车,彻底远去,夏初这才不慌不忙的往村里走。
走着走着,夏初就发现有人在跟着她,听脚步声,步履轻缓,跨步不大,应该是个女生。
她眼神一凛,身形快速消失在拐角处,身后跟着的人发现人消失在视野里,着急了起来,匆匆追着跑去,等那人跑到转角处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吓得一激灵,心差点跳到嗓子眼,直拍着胸口缓解受惊吓的心绪。
“好玩吗?”夏初此刻眉眼具冷。
这样一次又一次,跟小时候没有任何差别,真的很幼稚。
“你…你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李凝本来就吓得半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瞬间鼓起来勇气,说话都大声了。
“这不没吓死吗?”巷子里吹起一阵阵风,少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风口处,面若寒冰。
“你…”李凝气结,“我不跟废话,我这次是来警告你的。”
“哦?”夏初来了一点兴趣,看来长大了,胆子也大了。
又问:“警告什么?”
“你给我离周聿远点!”李凝指着她,面露凶色。
只是这怒气有点薄弱,好像纸老虎一戳就破。
“谁?”夏初向前一步,脚下“哒”的一声脆响。
“周聿。”李凝往后退了退,还是伸了脖子回话,眼里尽是忌惮之色。
“不认识。”她的嗓音很清,似山麓浓雾不可触碰。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认识。
明明不认识,不熟。
哪怕他站在她的面前,说了名字,那她就必须认识?
每个人都有选择是否交朋友的权利,她亦然。
这句如同当日一样的回答,传到李凝的耳边,亦穿透另一道墙壁,落入别人耳里。
那人精致的眉眼积蓄着薄怒,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不可能,他每次到学校都找你……”还有夏初不知道,但是那些时候李凝都知道。
都是他悄悄的跟在夏初身后打量、观察着她。
他翘课的那些日子,来学校所谓的露脸其实都是假的,只有她这个旁观者才知道,他的目的一直是她。
如果不是为了多看她几眼,他根本不可能来学校露什么面。
课都翘了,还在乎这个吗?
只能说明,意不在此。
“他来找我,我就要回应吗?”夏初言语冷清,表达也直接。
“你…你怎么这样。”
李凝更气了,她在意的东西,在夏初眼里,居然从来没有上过心。
而她好像小丑一般,总是这样把自己的狼狈送到她面前,任其戳穿最后一层遮羞布。
“我怎样?李凝,这不是小时候了,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夏初。”
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夏初愿意跟她多说一些。
“是啊,不是小时候了……”李凝呆愣出神,喃喃自语。
又接着控诉,“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
“我做了什么?难道不是你一直跟我过不去吗?从来都是你主动来招惹我。”夏初眼眉轻蔑,想跟她好好讲道理也成了她的不是了。
说完还不忘附赠一句,“有句话说得好,先撩者贱。”
李凝气得涨红了脸。
“还有,我的忍让,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伤害我的理由。报名那天你自己说的话,还记得吗?想想你小时候别人是怎么说你的。”
最后这句话仿佛将李凝瞬间带去了那段艰苦的岁月,那时她家还没有碰上拆迁,家里两个老人常年汤汤水水不断,就这么一直吊着命。
李凝的母亲照顾家里的老人、小孩儿及一应事宜,父亲一人做几份活也养不活全家。最穷最穷的那会儿,她几乎没有买过衣服,都是捡村里小孩不要的衣服穿,其中就有夏初的穿不了的,正适合她那时瘦小、营养不良的身量。
那会儿几乎她走到哪儿,“穷酸鬼”三个字就跟到哪儿。
跟夏初在一起玩儿之后,她身上还多了“野孩子”三个字。
这样的情况,直到两个老人病逝,城里的老房子拆迁重建,她家的情况才是真的翻天覆地的发生了变化。
她也终于可以脱离这一切。
但是她依旧不甘心,明明夏初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家里情况还不如她家,可是为什么她就可以活得这样耀眼,而她那几年活脱脱的像是阴沟里老鼠,过着暗无天日看不到光的生活。
哪怕后来她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太阳之后,可内心的那点阴暗依然挥之不去。
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