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徐家分支别墅——
“醒了,醒了。夫人,小姐醒了。”女佣原本愁容满面,看到床上的女孩睁眼,瞬间喜笑颜开。
推开门跑出去,一路跑一路喊。
住在客房的家庭医生闻言也急忙出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很快离床边不远处就围了一圈人。
半小时后……
半醒的女孩又再次昏睡过去。
“医生,怎么样了?”床边一个打扮精致,知性文雅,保养得宜的女人急忙问道。
“醒了就没事了,等她再次醒来就可以给她备点流食,之后慢慢养着,等身体自己恢复就行了。”
医生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人彻底没事后,才跟女孩的母亲说。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女人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呢喃。
女儿总算没事了,找个时间她得去寺里还个愿。
“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早就说了妹妹会没事的。”男人眉眼精致,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如果这次不是那个人来的时候,正好带着医生,抢救及时,他还真不敢保证。
“千俞,先带你妈出去,让你妹妹安静休息,一会儿来趟书房。”徐敬泽扶着妻子的肩膀,确定女儿安然无恙后,彻底放下心来。
“知道了,爸。”
徐千俞很快去到了书房内。
“这次把周家那小子逼出国,一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二是为了震慑。”
谁让他正好出现在事发地,枪打出头鸟,也是他自己倒霉,撞枪口上了。
本家要回来了,他们也总得做点什么。
“爸,这样大张旗鼓,徐…堂弟知道吗?”
那人以后会是本家的家主,放古代就是一个家族的掌权人,直呼其名好像不太好。
徐千俞还记得前段时间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是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他带着一副浅色的金丝边眼镜,儒雅清淡的容貌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平易近人又性格极好,不说话时,红润的唇角总是微微上扬的。
这样温和又内敛的一个人,不像是会那样张扬做事的人。
“千俞,你虽然年长,但你不如他。”
徐敬泽看了看自己优秀的儿子,也不得不再说一句,“你以为,他凭什么小小年纪就能让本家的人对他信服,推他为家主。看事不能只看一面。”
“我明白了。”
徐千俞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对这个本家堂弟更有兴趣了。
现在倒是期待他尽快回国了。
“对了,前几年不是传来消息让我们帮忙找一个人吗?找到了吗?”
找的这个人是男是女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参与,不过听父亲的意思,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应该找到了。”
“应该?”
所以到底找没找到。
“年后的时候传来消息,只说不找了,我猜应该是找到了。”徐敬泽若有所思。
本家那边也一直派了人在找,他们不过就是搭把手,没费多少力。
徐千俞没在继续询问,这件事历经多年有了结果,也算是没有白忙活。
具体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对方想要的就行。
只不过,本家那边有什么事儿,他们尽量帮助就是了。
其他的,就不在他们操心的范围内,也管不着。
几日后,津门国际机场。
机场的落地窗前每天都在上演着日出日落,匆忙的过客偶尔驻足停留,偶尔匆匆而过。
飞机飞过,万里浮云散。
偌大的机场通亮,深灰色的地面倒映出若隐若现的灯光,冰冷又刺眼。
航站楼随处可见的屏幕上,以十分清晰的字眼呈现着即将起飞的各路航班班次,其中有一站的目的地,正是周聿要去的地方。
不过就是一年时间,很快就过了。
现在是周末,她应该会接电话吧…
电话很快拨通,航站楼也同时响起了登机的提示音。
周聿心理居然有点忐忑,害怕对方不接电话。
第一次响铃完毕,无人接听,周聿不死心的,没来由的又播了第二次。
十几秒后,那头传来一段呼吸急促的喘息声。
“喂——”
周聿听着那喘息声,呼吸一窒,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方半天不语,夏初疑惑的看了看手机,才知道是周聿。
“周聿,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周聿又差点气笑了。
好像每次打电话开场,就是这样的一次对话。
打电话就是有事儿…
“额……也不是。”
“夏初,我要走了。”周聿盯着航站楼屏幕上面流动的航班。
“哦。”
夏初不明所以,只是本能回应。
“等我。”
“………”夏初无语。
等什么…莫名其妙。
还以为他能翻篇儿,没想到还没死心。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
周聿很快挂断电话,丝毫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夏初此时因为跑步而紊乱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看着已经挂断的联系人,心底渐起一点儿波澜。
果然跟她想得一样,他是那个会先离开的人。
走了也好,以后就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世界上许多事与物都会淹没于时间的长河中,如同沙砾般渺小的我们,也终将会被岁月的长流冲走。
一年后。
正逢仲夏夜,田野的清风徐徐吹来,山间的明月追赶着晚霞,早早的爬过了山头,越过了林间,安然的垂挂在中天。
那月光皎皎,似乎带了一股清凉,慢慢驱赶着酷日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