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给了一根杆子就往上爬。
并且爬得很及时，生怕过了这个点她就会反悔一样。
“可以。”夏初也喜欢直接了当，顺口应下。
希望对方的要求不过分，不然这次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要求吗？高中毕业之后…”周聿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夏初已经懂了。
她一瞬间想到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坚持不懈的每天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每次说出口的话又被她无情拒绝。中间虽然少了一年，但是这一年里他的消息依旧经常出现在她手机里，这些都是她一直忽略的，却又确实存在的东西。
这一刻，那些事情好似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这学期他回来后，与之前的懒散‘保守’的性格截然不同，漫不经心里多了霸道、强势、执拗，让人无法忽视。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纸条，今天是最后一天？
“没错。”
周聿看出了女孩眼里的疑问。
这个问题此刻就摆在眼前，承认了虽然对方会生气，但是比不承认要好。
毕竟今天实在是个不太好的日子。
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天。
“你说的那个约定，我答应了。”夏初盯了他一会儿，犹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如果他的要求是这样，那么她应下了。
没有什么事能比奶奶的事更重要，他救了奶奶，也是救了她，救了这个家。
哪怕是到了这一刻，知道奶奶不见了之后的那种恐慌仍然萦绕不散，虽然被她深埋心底，但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哪怕是以自己做交换，她也认了。
“那我还真是好运，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周聿笑，举起手机，“你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我是不是很幸运。”
这个最后一天他们都懂，这段时间他玩的‘纸条打卡游戏’。
因为这个，夏初在学校的日子几乎每天都会接受到来自同学们的注目礼。
接着他又说：“看来我还要好好还个愿才行。”
她的眸色清浅，无意识的开口，“还愿？”
难道他为了这个还去寺庙上香祷告了？
“这次回来之前，我特地向老天爷许了愿。跟他约定好，如果能成功追到你，我会好好的珍惜你一辈子。
我还立誓会感谢他一辈子，并且用我一生的虔诚来信奉他。”他回答得缓慢，而又坚定。
这一瞬，她看出了几分认真。
珍惜吗。
夏初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个词，还是关于她的。
心里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渐起点点涟漪。
她眨了眨眼睛，认真问道：“如果没有成功呢？”
这些话，不太像是他会说的，夏初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切。
“那就说明我还不够努力，你不同意，我就只有继续追下去了。”他懒洋洋的，语气慵懒似玩笑。
就好像今天没这出事儿，他依旧不会放弃她。
沉寂半晌，两人都默默无语，眼神注视着对方，似要分个输赢。
良久，夏初把心沉了沉，当即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无比认真的说道：“既然你已经向老天爷许了愿，立了誓。那我们就再做一个约定。”
一个，她和他做的约定。
周聿用含笑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
“这个约定就是：我们之间如果谁先违约，那么这个人将，终其一生、不得所爱，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夏初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少年的目光停在女生认真的眉眼间，这一刻，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些话一出口，夏初顿时觉得周身轻松，这些话用了她此生最大的勇气说出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差点没能开口，但是说完后心里的目标也更加明确了。
至少，她知道了自己努力的方向又多了一个。
“啧～这么狠啊。”
周聿啧了一声，心里高兴得暗戳戳的想去拉她的手，夏初心里虽然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没有拒绝。
这些在她看来，是完成那个约定必然会经历的过程。
也是去适应他、习惯他的过程。
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夏初又问了一句，“你答应吗？”
她需要当即、当时、快速的回应，这种一点点的犹豫不决都会让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从而推翻已知的既定事实。
“答应，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
周聿不动声色的拉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的喜悦无限放大。
夏初想了想，“不过…这件事，毕业之前，你知我知。”
想到学校那些喜欢八卦的人夏初就头大。那些人最会对捕风捉影的事情加以添油加醋，然后越传越离谱。
这事儿要是被第三人知道，她估计要被叫去讲话了。
甚至还要接受来自焦月老师的调侃。
想想就头皮发麻。
“行，没问题，我最开始也是说的毕业后才开始。现在你都答应我了，我就更不用着急了。”
“好。”夏初语气放缓，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她扯了一下被握着的手，反而被对方握得更紧。
“我要进去了。”
“一分钟，就一分钟。”周聿开始耍无奈，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比划着。
夏初拗不过，默认了他的行为。
突然想起，“你下学期是不是要回家读书。”
他的学籍本来就不在这里，是借读的。而借读的学生，如果还要回到生源地考试，并且要跟上进度，几乎都是高二结束就回了。
“暑假我陪你。”
周聿没有说是不是回家，但是这个回答已经证明了他下学期开学确实就不在这里就读了。
两人的约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