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去不回不说,还可能将狗引到自己这个丢包子的人身上来?
所以,关键点是那个孩子吗?那个孩子会影响许菁的选择是吗?
任谁现在与陆一一对视上一眼,都会惊恐得掉头就跑吧。
唐代元稹在《崔徽歌》中写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陆一一的眼睛似琉璃,却是黑琉璃,能照得见人,却映不进心里去。
所以有人说陆一一的眼睛好看是好看,却太空了,空得顿生委屈之感,不明白为何对方好似看不到自己呢。可那是他们没见过现在的陆一一,若真见了恐怕别说肖想入对方眼了,简直恨不得对方永远别看自己才好呢。
其实,现在陆一一的眼睛里也没其他的,只有一样:恶意。
看的人只需瞧上一眼,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再难甩脱了。
虽说陈精诚现在被调职了,被贬了,办不了升迁宴,可他出轨许菁的妹妹却是事实,许菁的妹妹想要上位也是事实。
所以许菁想要平安生下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妹妹必然还会找机会下手的,只是不知道何时下手,会用什么法子下手罢了。
所以陆一一在思考一件事:她是要冒着对方不领情,还可能会倒打一耙的风险去提醒吗,还是等对方遭难遇劫了再为其解惑呢?
虽然,无论事前事后,陆一一的出现,都像是提前预谋好的罢了。
陆一一也不在意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的,只要对方能够为她所用,其他的都无碍。
可不知怎的,无论下何种决定,陆一一都觉得心口发闷,哪哪都不舒服。可细究一番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突然,陆一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取出来一看,是艾棠。
陆一一平复好心情,扯着笑容接了电话:“怎么了,莫不是某人又惹你生气了?”
“他敢!他要敢惹我生气,我就把他撂下让他自己跛着回家!”艾棠扯着嗓子叫喊道。
“那是怎么了?”陆一一问道。
“唔,妈妈刚才在群里发信息了,你是不是还没点开来看?”艾棠道。
“……呃,还真没看呢,怎么了?”陆一一有点小心虚地问道。
艾棠:“哦,就是晚上有两桌客人要来,妈妈她来不及给我们准备吃的了,就在我们常吃的店里下了单,让我们回家的时候顺便带回去。我是去饭店取饭菜,你是去烘焙店取甜品。”
陆一一一听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又是突然来的,没提前预约?”
“是呀!妈妈发完信息就出去买菜去了,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我们先吃别等她。”艾棠不高兴地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有没有想喝的东西,今天艾姨应该没什么心思管这个的。”被解答了疑问的陆一一神色并未有所好转,但还是尽量平和地问了对方一句。
“喝的,不用了。你忘了妈妈说从今天起一家人都要喝红豆沙丸子汤这类补气血的东西,谁都不例外。尤其是你,要比我们多喝一碗才行。”艾棠拒绝道。
陆一一不解道:“补气血?”
艾棠:“是呀,补气血。妈妈说你最近气色不好,大热天手也凉,准备用这些给你食补一下,希望能起点效果。”
“……我这破身体,又让艾姨费心了。”陆一一苦笑道。
“哪止我妈费心呀,还有我和我爸两个舍命陪你进补呀,我妈就不怕把我俩给补上火。你呀,既然不想让我们费心费力的,就让你的身体争气一点哪!!!你说你,你那个老师才来家里吃了几顿呀,都长了一些肉,你呢你呢!肉长哪去了?我怎么看着你最近脸颊上的肉反而越佳小了呢!陆一一,你争气点行不行,长点肉行不行哪!!!你再不长肉……”艾棠还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啰啰嗦嗦,不知道电话这头的陆一一已经泪流满面了。
陆一一终于明白那股自看到许菁起就产生的不适感是什么了。
陆一一在妒嫉许菁的孩子,妒嫉那个孩子是因爱而存在的,哪怕他只有母亲的爱,可那也让陆一一妒嫉。
陆一一自打有记忆起,她就知道她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那个女人之所以生下她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去秦家讨要一分好处罢了。
她是不受任何人期待而降生的,她被那些所谓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视作耻辱,她是不被人期待的存在。
呵。陆一一哪,好不容易重来一世竟还执着于此,真是不长进哪。陆一一冷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自嘲起了自己。
“喂!!陆一一,你是不是又没听我说话!!陆一一!!!”许是太久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了,艾棠在另一边发起了火。
“是是是,艾大小姐,小的我一点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会好好长肉的。”陆一一掬了一些水泼向了镜子,在蜿蜒曲折的水痕下一脸无奈地回应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