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忽地皱眉,望着眼前的少年,狐疑道:“以你的实力,不该只是孩童这般模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少年眼底腾起毫不掩饰的冰冷,看来这老东西还是察觉出了什么。即便如此,谅他也猜不出缘由。
老者眯着双眼仔细打量了几眼,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得到,莫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少年勾唇一笑:“以本君的心头血作为血祭,你若死本君也会消亡。如此,你又何必担心?”
闻听此言,老者眼中重新爬上阴狠:“你知道就好!”
石洞外,暗冥辰倚靠在石门上睡得正香,不想歪斜的身子一下失去重心,猛得磕在地上。
他揉着脑袋懊恼地爬起来,却看到一个红脸少年抱着哥哥正朝这边走来。
他赶紧跑上前去,警惕地看着少年怀里的男子,伸手就要抢过来。
少年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
暗冥辰抽出身上的短剑,杀气迸现:“你是谁?把我哥哥怎么了?!”
少年无奈摇头,开口道:“是我。”
童稚的声音清亮,方才还未觉得,此刻站在暗冥辰面前,自己竟小到需要仰视……连他自己也微微一怔。
暗冥辰立刻挥舞手中的短剑:“我问你是谁!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少年皱眉,他在想要如何解释。
暗冥辰却等不及,直接挥剑而上:“把哥哥还给我!”
少年灵巧地躲过,暗冥辰却怒了,剑剑刺向少年要害。
短剑擦着怀中男子的衣衫而过,华丽的红衣划出一道口子,少年无奈只好朝他出了一掌。
掌风呼啸而来,暗冥辰挥剑抵挡,却被掌风逼退数丈之远。
再挥手,石门“轰隆”打开,少年进入洞中。
暗冥辰立刻飞身而来,却又一次被阻挡在石门之外。
“哥哥!哥哥!”
他焦急地落下泪来,颤着声音大声呼喊。情急之中,他想起一个人来!
……幻界、幻海禁地……
净水纯一手揽着少女,一手按在她胸口。
丝丝清凉压制住狂躁的心脏,也让混乱的神识渐渐恢复清明。
“天哥哥……”
橙紫晨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纯净而清冷的银眸。
“让你失望了,你的天哥哥没来救你。”
净水纯将她从怀中扶起,兀自起身。
橙紫晨紧抿着双唇,小声道:“对不起。”
“你突然晕倒,定然跟那个人有关。被压制了万年之久,看来他也要出来了。”
“谁?”
净水纯抬眸望向远方:“与她有关的人。”
橙紫晨道:“也与我有关,对吗?”
净水纯回眸看向她的胸口,声音也变得冰冷至极:“那个我一直想亲手杀死的人!”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刀,似要将她的心洞穿!橙紫晨呼吸一窒,小心地问道:“他是谁?”
净水纯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哼!你知道又如何?舍得离开幻界吗?”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若是连累到幻界……橙紫晨叹了声气,无奈道:“师父不曾发话,我又怎敢擅自离去。”
……冥界.鬼兵营……
幽冥之河呼啸,翻滚间阴风冽冽……
黑压压的恶鬼咆哮而下,击打、互杀在黑黝黝的河水里……
断尸、残魂在河水里翻腾、飘浮沉淀……
男子一袭玄黑铠甲,威武庄严。正是冥界人人惧怕的噬魂将军——暗冥魂。
他不苟言笑的面上,此时嘴角正微微上挑。
面前,秀气的少年双手死死攥着青衫袖缘,大眼里满是焦急和惊慌。
“怕成这样,还有胆子过来。莫不是冥界要塌了?”
“魂哥,你快去救救哥哥,他被人挟持了!”
“嗯?呵呵……”暗冥魂闻言只觉好笑,他坐下身接过属下递来的茶水,目光盯着幽冥河水,饶有兴趣地问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挟持得了他?莫不是你做了噩梦,当真了吧?”
暗冥辰一听这话,知他不信自己,情急之下上前抢过他的茶杯,抱住他的胳膊就往坐椅下拉。
“你怎能不信我呢?哥哥他真的有危险!”
座上的人纹丝未动:“别闹,军事重地,小心我罚你!”
暗冥辰见请不动他,又遭他武力威胁,内心担心的不得了,又委屈又难受,崩溃的情绪一下倾泄而出。
他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暗冥魂眉头跳动,这个小屁孩一发起脾气来就耍赖,奈何他又不会哄人。
暗冥辰扯着嗓子哇哇大哭,鬼兵们个个回头看向这边。
“将军这是把人欺负哭了?”
“那人是将军弟弟吧?”
“那小子胆儿真大,敢在将军眼前撒泼……”
副将阿尸斥道:“凡回头者,领军鞭三十!”
鬼兵们一听,吓得头一缩,再不敢向这边看一眼“热闹”。
被闹得头疼,暗冥魂起身轻踹了暗冥辰两脚,道:“起来,我跟你去……去救人便是。”
暗冥辰委屈的朝他伸出手,暗冥魂无奈地一把将他拉起。
山洞中,浑身赤红的少年,将怀中曾经的身体放在地上。右手轻挥间身体寸寸化为尘土。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这个身体,本是一滩血泥。是他失去本体之后,不得已凝炼的一具容器。本是一件暂时的容器,谁成想这一用就是一万年之久。这一万年来皆是“他”陪自己承受一次次雷电之威,因为只有这样方能削弱自己留在她身上的冥魂之力。才可一次次保她平安度过每个月圆之夜……
“他”是这万年来对自己当年所犯之罪不断忏悔的见证……
直至容器与血泥相融再也分辨不出一丝痕迹,少年依旧盯着面前的血土出神。
“砰!”
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