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胜利同时也结束了,父亲由上校晋升为少将,他现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将军。他回到家,几日后,就宣布与罗布斯家族联姻。
对于那枚戒指的事,果戈里大人只是神情复杂,准备了半天的话,最后说出来的,只是这句:“她早就送给你了。”但看加兰不喜欢戴,就帮她摘下来重新放回保险柜里。
加兰极其想追问,她知道这是传给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的,迪芙娜夫人的婚礼上肯定要用,父亲的表情太过云淡风轻了吧?她的记忆里,因为千夜之戒丢了,父亲那几夜都愁白了头发,后来被管家找到,他才安宁下来。
这些都不重要,父亲看她学东西很快,就加上了剑术训练。
“父亲啊,你能去忙点别的事吗?筹备婚礼什么的?”她真的不想用这几岁孩子的身体,重复记忆里已经挥出过几千遍的剑术了。
父亲喝了杯水,让她继续练。
加兰呼出一口气,继续对木桩挥出一剑,汗水也被风吹落。她想念用枪的时间了,但父亲这时候肯定不允许她用现代杀伤性武器。
婚礼现场是盛大的晚宴,迪芙娜的家族有很多支系,因此在场的人大多是她家族的人。
加兰对迪芙娜夫人有矛盾的情感,她感谢迪芙娜将亓带来这个世界,她了解这个继母的性格,所以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期待过母爱。但她不会否认迪芙娜夫人的美貌,迪芙娜上面是她的兄长掌权,现在也是这位挺拔伟岸的政治家挽着迪芙娜的手,将她带给父亲。
加兰也看得痴迷,迪芙娜还是小姐模样,优雅知性,在上流社会的里是有名的交际花。父亲在两年的战争里,身姿早已不似当年少年(满身肌肉很有安全感),在宽大的臂膀下,迪芙娜只显得娇小可爱,令人垂爱。
加兰喝了一杯果汁,神父已经在宣读祷告词了。绚烂的灯光下,洁白的婚纱,她看着自己的小礼服,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就是重来的人生。
好想知道希昭复制的记忆是她现在经历的,还是脑海里回忆起的,因为加兰知道迪芙娜对她很不好,而且会在哪些地方使绊子。比如每天的晚餐,对于早早出门工作的父亲,这是小加兰唯一能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她最害怕的时候。前面说过,在加兰四岁这一年里,每天都活得惶恐不安,生怕那里做错了让父亲生气。迪芙娜夫人不许她叫母亲,见到她必须行礼,这些都没问题,只不过吃饭时父亲会考加兰一些题,如果回答的不满意他会在第二天给加兰的训练强度加倍。
于是在某个晚餐上,父亲连续考了好几个她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精通的知识后,加兰产生了抗议。
“父亲您太为难一个孩子了。”这是加兰一直想对他说的话。
“哦,果戈里,她现在很不尊重你呢!”迪芙娜明明坐的离父亲很近,却还要用身体靠近他,以至于差点重心不稳。
“小心点。”父亲扶着她坐好,加兰微微摇头,无聊的小把戏。
“你知道你担负着怎样的责任吗?”父亲严肃的问她,想让她明白她应该做的事。
“如果父亲真的明白现状,就不会强行要求我来做这个继承者了,明明以后夫人的孩子比我更合适。”气氛突然凝固,有种箭在弦上,父亲马上要生气的感觉。
“果戈里,她没说错。”迪芙娜用洁白纤细的手臂挽住父亲,秀美的颈项下是若隐若现的美妙景色,丰满匀称。
“迪芙娜,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父亲抽出那只被缠绕的手。
加兰不耐烦的在心里啧了一声,父亲你行不行啊,这个进度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这无聊的生活她全靠思念才蹉跎了岁月。
“父亲,继承这个家和你的爵位不是我想要的,也许你以为我只想偷懒做个无所事事等着嫁人的小姐……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厌烦,”她看着自己的食物,“厌烦这盘根错节的利益,厌烦这勾心斗角的生活,厌烦这每天都想要把自己大卸八块来让你夸赞一句的执念、妄想。”
“你在说什么啊?”可能是意外加兰的话,平时那么听话的人突然自暴自弃的样子……
“我的菜里有慢性毒药,父亲,我不想装傻了,来救我吧!”然后加兰翻了白眼,吐出舌头倒在了地上,她自己都没忍住笑。
在小加兰生过一场大病后,她才被检查出身体里有慢性神经毒素,她的身体条件很好,所以一直都没人发现。做饭的厨师连夜自杀,这起谋害案因为没有线索而结束。
但在检查出问题之前,加兰的记忆力下降智力产生障碍,学习进度不进反退,那就是她四岁时一直不安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将父亲的责怪仆人们的嘲笑迪芙娜夫人的蔑视化做自己的错误。偏偏心理健康老师随时都在关注她的思想,她完全无法产生自杀这样的心理。但在辗转反侧的那些夜晚,没有人去关心她真正想要的。
所以这次把问题制止在摇篮里,加兰不想去考虑权利财富地位,如果那些政客想要,直接拿去吧,她想要的,只有那个关心她的亓而已。
小加兰不知道那哇的一声哭会对她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困扰,她只知道所有人都期待这个生命的出生,但奇怪的是,父亲从此很少回家了。
在夏耶.果戈里.萨利亚特亚夫出生的日子,不管是信仰神的信徒还是唯物主义者,都默默的为难产的迪芙娜夫人祷告。父亲不在,他为迪芙娜安排了最好的医护,但他对迪芙娜真的不上心。
加兰也等待着,直到那不停歇用力的哭声终于响起,她偷偷的走了进去,其他人因为夫人昏迷手忙脚乱的处理,这孩子被包起来后就躺在了婴儿车里,他哭个不停,照顾他的婕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好啊,小混蛋。”加兰向他伸出手,婕娜想阻止时,婴儿已经抓住了她的食指,他睁开圆溜溜的眼睛,那清亮的眼睛让加兰身躯一震,“被你抓住了。”加兰对他笑了笑,然后离开。
婕娜看着又哭闹起来的婴儿,“不应该吧,初生的人不会睁开眼睛的,是我看错了吗?”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出生时,但这个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很大变化,可能是父亲猜想到了什么,他让迪芙娜夫人和她居住的地方离的最远,除非是重要的晚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