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别说，我昨晚就做了一个关于车祸的噩梦！但我是真妹杀过人啊！我干过最坏的事也只是把蜻蜓的翅膀折了！】
【是啊，就凭这些个虚无缥缈的噩梦就这样下定论，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可是主播好像也没说苏教授一直做噩梦是因为他制造了车祸吧？】
【楼上的托别洗了，主播虽然没说，但她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叶清宁眉心微拧，“苏先生，你似乎没有抓住我话中的重点。”
“我的重点不在于车祸的过程，而在于你昨晚噩梦之后醒来的时间！四点四十四分！”
“你真的对这个数字十分陌生吗？你忘了吗。这个数字可是你精心挑选的！”
“什么？”
苏永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时间白了起来。
可开口时，他的声音仍旧淡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四点四十四分？什么我精心挑选的？我是闲着没事干吗？专门去选这么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然而——
在手机摄像头的盲区，他端着茶杯的手正在轻轻颤抖着。
叶清宁唇角微扬，“好，那我们就来说点你听得懂的事，就继续来谈谈你的梦境吧！”
“半月之后，你的梦境转换，由车祸的背景转为了医院的背景，但……你的身份并不是医生，而是——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与车祸场景一样，医院背景下的噩梦也是十分的多变。”
“有时是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感受截肢的痛苦，再帮你把断掉的肢体接回去；有时是将你的心脏挖出来做实验；有时是给你换上一颗出现问题的肾脏，让你感受痛苦，记录你的状态，有时……”
在小鬼的帮助下，叶清宁将苏永春的梦境一一复述，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没有血色。
而后忽然话锋一转，声音轻柔却让人窒息。
“苏先生，苏教授，这些场景你真的不觉得熟悉吗？在梦境之外的地方，你当真没有见过吗？”
【我天！你们快看苏教授的脸色，好像越来越难看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换了你天天都做这种惨绝人寰的噩梦，还在这种情境这下被复述出来，你不害怕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光是听主播复述就已经觉得很恐怖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东西要是被拍成电影会是怎样一个特级恐怖片！】
【可是我觉得苏教授的目光好像也没有那么坚定了诶，他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苏教授那完全就是被吓的好吗？】
苏永春见状，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看向评论区。
“大家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起了梦中的场景，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而后他看向叶清宁，“叶大师，我实在是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医生，从未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每天都过着医院、学校和家三点一线的生活，怎么会对这些可怕的场景感到熟悉呢？”
“好，那我在提醒你一下，八年前，墨城菁华医院的地下二楼，存在着一场又一场的非法手术直播，而这几场手术的主刀医生，正是你苏永春！”
“甚至不需要你提供任何不在场证明，只要登录暗|网搜索千面医生，便能搜索出所有手术的视频！”
她微微垂眸，看向视频下方的评论区，“有资源的网友可以试着去搜搜看，至于没资源的网友……”
叶清宁声音微顿，卖了个关子，而后淡淡一笑，“那就等那些有资源的网友反馈结果吧！”
“主播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爬墙这种事不适合在直播间中宣扬。”
【……】
【不是，她停的那一瞬间，我是真的以为她会在评论区发网址，好憋屈好生气！】
【有没有兄弟肯分享一下这个网址啊？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个！】
【你是好奇这个，还是想看些别的？看穿了嗷！】
【兄弟们，我回来了，我真的搜到了主播说的那些视频，主刀医生就是苏永春！靠！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好医生来着！】
【真的假的？这不是主播找来的托吧？】
【真的！我也看到了！我靠苏永春这个禽兽是真的残忍啊！年仅七岁的小女孩，他居然不打麻药直接生剖！活该他遭报应！】
叶清宁眼眸轻抬，唇角含笑，“苏先生，你还要继续否认吗？”
苏永春叹了口气，却是直接承认了。
“好好好，你想听我承认，我直接承认就是了，你至于找这么多水军来带节奏吗？”
【？？？我刚刚还在维护苏禽兽，转眼就变成了水军？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我承认，我之前对主播说话的声音还是太大声了点？】
【所以现在还在维护苏永春的人真的就只有我们这些没有资源的人了吗？】
【我就不一样，我虽然没有资源，但我从始至终都坚信主播！（都是血一般的教训啊！）】
“谢谢苏先生的夸奖！”
叶清宁淡淡地瞥了眼直播间左上角的在线人数，神情仍旧淡然，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比讽刺。
“我倒是不知道，我一个开播才三天的小主播，竟然有能力请到五万人成为直播间的水军。”
“你！”
苏永春正欲破罐子破摔，形象破碎之时也给叶清宁找些麻烦，门却突然被敲响。
他微微松了口气，打算趁着开门的时间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后瞬间顿住。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该死的！
警察怎么会突然过来啊？
他们不会真的听信这些网友的屁话真的去调查那些所谓的证据了吧？他们公安能相信这些东西？
他们……不会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了吧？
要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