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究竟是怎么处置。
一个没忍住,他匆匆叫村民过来将铁器弄进村里,便鬼鬼祟祟的跟在了驴车后头。
驴车进到县城后便跟孔思齐分道扬镳了。
孔思齐牵着毛驴进到盐肆后头,不一会儿,他便换上了吏卒的草绿青袍从后头走出来,“上岗上班”。
他只得又转头去跟踪驴车,然而驴车也很快就各自分道扬镳。
有两辆往北出城走了,还有两辆往西出了城。
剩下那一辆则在坊巷里走了一会儿,在一户屋院气派的人家门口停下。
门开了,里头出来了一位身穿浅色锦缎的年轻女子,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与车夫交谈几句后,车夫从筐子里点了一百颗蛋放到她的竹篮里。
接过钱后,车夫又继续往前去了。
又跟着瞧了几户,陆君实算是瞧明白了。
孔思齐这厮是以二十文跟自己收蛋。
转头又以五十文一颗卖给大户人家。
他也说了,蛋在沙县不多见,而大户人家又爱吃。
他有人脉,能全都给卖出去。
以批发价将蛋一次性卖给他,也算双赢吧。
反正自己没这人脉。
即便沙县卖不完,他也说了他是建州人,只是在沙县“上班”而已。
攒下来七十四两银子了,且身上还有不少铜板。
他回到县城坊街,找到布肆,打算买些布给自己做两身新衣袍。
可来到布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布肆也是官营的。
来布肆的人不仅有来买布的,也有贫苦人家的农妇于农闲时织布后拿来卖以换钱的。
细麻布一丈竟要四百文,粗麻布要便宜一些,但一丈也要二百文。
棉布就更贵了,一丈竟要九百文。
简直了,在这年代,开挂都活不起,难怪各家各户的衣裤都是祖传的,甚至还能祖传三代。
精细计算着用料的话一丈,能做一件长袍加一条长裤。
陆君实咬咬牙,挑了一丈米黄色的细麻布。
回村准备去找朱娘或李娘帮他做一身衣袍时。
他忽然瞧见“马厩”前面不远处的荒林里,围了一大堆人。
还闹闹哄哄的。
毛丫被人群挤在外头吱哇乱哭,不一会儿,毛丫她娘才钻出人群将毛丫抱在怀里。
她的脸红红的,眼眶也红,好像受了啥委屈一样。
“旁人都在忙着盖集体的屋子,你倒好!”
“将最就近聚居处的地一圈,就说是你的地了,也不顾咱所有人都在为集体忙活,便自个儿去开荒所谓的自个儿的地去了!”
“一个妇人家,咋就能这么自私又厚脸皮呢?”
村民们不论男女,纷纷对着毛丫她娘破口大骂的训斥。
毛丫她娘给骂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毛丫蹲在地上呜呜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