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粮了,能借我点儿粮不,回乡了便还你。”
建州厢军队伍里,囊中羞涩的农民兵低声下气的左右求援。
自建州出来的厢军,除了沙县厢军以外,其他农民兵都是自备粮、器。
连沙县厢军都快没粮了,更何况其他县的厢军。
“诶,咱们的都头那天是咋回事儿?莫名的便掏出了大母鸡出来,扔给了城外的叛军。”
“一扔竟便是好几十只。”
“对呀,咱当时被叛军吓得只顾着怕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啥情况呀。”
行军间,勉强还有粮果腹的沙县县民,好奇的四处打听。
刘成燕听见四周不少沙县同乡在议论自家土地爷,于是便凑过去解释了一嘴:
“那是咱未央村的土地爷,咱爷可是会变戏法儿的。”
说啊说的,刘成燕便唾沫横飞的将自太原南下这一路的蜿蜒曲折与惊险情况给絮叨了一通。
什么走哪儿都能找到麦子和果子,就像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似的。
忍不住之下,还咒骂了一通这一路遇到的那些冷血的州县官老爷。
只当咱是个屁,理都不理,然而这都算是有良心的了。
而一些黑心肝的,还派兵提刀出来追砍他们。
“咱爷可是好人,老天爷追着赏他饭吃,他却把饭分给了咱们。”
“不然呐,沙县都不会有未央村!”
农民兵们听的稀奇,而热络的议论又吸引了旁人来打听在聊啥。
不知不觉,戏法爷的稀奇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
刘成燕莫名的为自个儿能跟着土地爷而骄傲的挺直脊梁。
“呵呵,什么戏法爷。”
忽然间,有人冷嘲热讽起来:
“若是真会变戏法,那咱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咋不见他变?”
“对啊,咱真一粒粟谷都无了,你能不能叫你家戏法爷变点儿粮食出来?”
刘成燕骄傲间,不想却引来了质疑。
且这质疑还叫自个儿被好些不认识的农民兵给围住了。
他慌乱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陆君实察觉到了身后的嘈乱动静。
武庚像个游侠,两耳不闻身后事。
早前队伍吵吵,他早就开踹了,现在却管也不管,只是专心的拎着那被吓呆傻了的王本仁。
拎着他继续往前赶路。
“咋回事?吵吵啥呢?”陆君实转过头来扫视身后。
他一说话,嘈杂便消停了些,刘成燕赶忙趁机脱离围困,往后再不敢胡乱吹嘘了,吓人。
陆君实转过身来抬眼眺望北边,前面已能看到太湖了。
“到太湖后就能原地歇息,大家再坚持一下。”
说罢,他独自走快了些,掏出10元买的一本地图册,翻到浙江那页。
抵达太湖之后,得沿着太湖边走过余山岛,然后再往正东走。
就能绕着抵达秀州北部,再自北向南接近叛军的屁股。
看着地图时,陆君实才更明白了为啥秀州能困守这么久。
背后是河湾和大海,虽然无路可退,但同时,叛军也没法绕后突袭。
于是叛军就只能围城困攻,而守军就只能困守。
而徐州以北正遭东路金军肆虐,秀州以北的州城无暇南顾,都被牵制着去抗金了。
秀州便就只能向南求援。
也不知是这股叛军聪明懂得把握时机,还是说只是运气好撞上了机运而已。
抵达太湖边后,厢军们纷纷席地而坐,坐着歇一会儿便跑到湖边去洗脸、喝水。
“都头,你再不变点儿粮食出来给咱,咱也没法跟着您了。”
嘈杂间,有胆大的带着自个儿村里的人围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说不上凶,更能看出来是被逼的没法儿,不得不跑过来抗议了。
“是啊,说好的就到杭州的,结果现在还不给咱回乡,还在往北走,咱本就没多少粮食可带,恐怕要饿死了。”
“军爷,俺都快饿死了,你得负责喂饱俺们才行,不然俺们干啥跟着你?又卖啥命啊?”
“就是放咱回乡,咱走之前,您不得给咱拨点儿粮?”
不满的气氛很快就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对着陆君实发泄不满。
陆君实心想,理论上得那狗官韩保应给才对。
跑来问他要,不合适吧。
“俺不管,你是头儿,你就得管俺。”
“咱啥也不知道,咱就知道您是咱的头儿。”
叽叽喳喳间,陆君实听懂了,也悟了。
当官的给不给粮,农民兵又知道个啥。
他们就只知道你才是他们的头儿,他们是跟着你的,所以就得你负责。
他悟了的是,原来农民兵弟兄们要的很简单。
活着,吃饱,就行了。
甚至钱都不奢望的。
能喂饱他们的肚子,他们就会老老实实跟着你。
武庚见他似乎是无法应付了,起身正要开启骂踹模式,陆君实朝他眼神示意没事。
我有办法。
自歙州出发以来这七日,他也没闲着——
可惜在歙州时,自个儿也被叛军给吓得失去了理智。
鸡全被他给扔了。
收回思绪,刻意避开去想起歙州。
他只想删掉这段回忆,一想起便难受的要命,眼眶发酸。
虽然鸡没了,但是有了地库之后,他每天都把蛋给收收。
拢共收了五万多颗蛋。
他后来才注意到,工资额度满五千后,出售面板的出售限制自动解除。
也就是说,只有他有东西卖,就能疯狂卖,只是工资额度只有5000。
而工资额度达到一万元后,购买面板的限购数量也将从10提至20。
这已经很好了呀。
但是他现在距离月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