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门外跟碰见的熟人说话的贺以恩。
李南栖看见她的动作,“华人的圈子就是小。”
“那几个人我在中文学校见过。”向晚说。
陆深说:“学生啊,打扮得不太像。”
“好像也不怎么去上学。”
“出勤率不够会被遣送的。”李南栖随口说。
向晚耸耸肩,“可能有门路开正规病假条吧。”
贺以恩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饭桌,“什么病假条?”
李南栖还没回答,向晚先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们各自点了菜,上齐后,李南栖说:“今天你成年,是不是应该喝点酒啊。”
她又转头对陆深说:“你不能喝啊,你是未成年。”
陆深无奈摇头,“不用你提醒我。”
向晚有点惊讶,“你居然最小啊,那我们四个人里,只有你不是成年了。”
陆深笑起来,“我不喝,我负责送你们回家。”
贺以恩也说:“我也不喝了,我开车送你们。”
“没意思。”李南栖说,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向晚,“那你喝吗?”
“我没喝过酒。”向晚说,“但可以试试,反正我成人了。”
“第一次喝酒啊。”李南栖微讶,“那就喝啤酒好了,别喝度数太高的。”
贺以恩对向晚说:“你少喝一点,有的人啤酒也会喝醉。”
向晚看了他一眼,好似赌气地说:“还没喝呢,就让人少喝多扫兴。”
贺以恩一顿,笑起来,“好,你随便喝,喝醉了我抗你回家。”
向晚瞪他一眼,转头叫老板点酒。
李南栖看他们一眼,与陆深一起笑起来。
到最后,生日蛋糕还没有吃,向晚已经喝醉了。
李南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向晚,笑起来对贺以恩说:“才半瓶啊,她就倒了,还非不听你的。”
“可能我越劝她越要喝。”贺以恩摇头说。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李南栖突然问。
贺以恩只是笑,也没有否认。
“向晚很单纯,也很直接。看起来好像很懵懂,但她心里其实比我们都透彻。”
“我知道。”贺以恩说。
陆深在前台结账,只剩他们两人,李南栖继续跟贺以恩说:“你不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吗?”
贺以恩没有说话。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现在是这样,未来你打算怎么办?”她又问。
“你呢?”贺以恩说,“你跟陆深在一起,考虑过未来吗?”
“我跟你的情况也不一样。”李南栖说。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是没找到机会。”贺以恩看了眼还在前台的陆深,然后说:“你妈妈今天又在雷哥那借钱了。”
李南栖怔了怔。
“你果然不知道。”贺以恩说。
“你知道她是为什么吗?”
贺以恩摇头,“雷哥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你现在跟我是同学,提醒我了一下。”
“他是怕她还不了,先从我这要个保险吧。”
贺以恩说:“只是你妈好多年不来借钱了,他也是好心。”
“我妈又去赌场了吗?”
“没有。”贺以恩说,“这个我确定。”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向晚,向晚还是半晕睡地趴在桌子上。
“向晚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贺以恩没有回答。
“也是,我都搞不清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李南栖说。
“我就给雷哥跑腿而已啊。”贺以恩笑着说。
李南栖说:“在我所看到的,倒像是他给你跑腿。”
向晚突然嘟囔着说了两句醉话,然后揉着眼睛抬起头来,“怎么感觉整个世界在转啊。”
贺以恩上前扶着她,“是你头晕,不是世界在转。”
结账回来的陆深听见后,笑了起来,“真的醉得不清。”
李南栖看着向晚感觉很难立马清醒的样子,对贺以恩说:“那只能麻烦你开车送她回家了。”
刚刚还靠在贺以恩身上半睡着的向晚,却又突然抬起头,半睁眼对着李南栖的方向醉语道:“回什么家?还早呢。”
贺以恩无奈说:“好,我陪你玩,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不要,我还要喝酒。”向晚半睁着眼,伸手就要拿起眼前的酒瓶。
贺以恩赶忙将酒瓶拿开,李南栖接过他手里的酒瓶,他双手将向晚扶起来,向晚却靠在他身上像是又睡着。
陆深见状说:“你把钥匙给我吧,告诉我车在哪,我去开出来好了。”
贺以恩看了眼睡熟后不肯起身的向晚,把车钥匙和门禁递给陆深,告诉他停车场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李南栖帮贺以恩一起将向晚驾到车上,她靠在李南栖身上继续睡着。
李南栖说:“先送向晚吧。”,话音刚落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接通后,里面传出听不清的说话声,很急促又透着紧张,李南栖短促回答了几声,挂断后跟贺以恩说:“我妈在附近,我要去找她,可能要先走了。”
她看一眼向晚,又看一眼贺以恩后说:“你们送她回家后发信息给我。”
“我们好歹也认识几年了吧。”贺以恩失笑说,“放心,我会好好送她回家的。”
陆深在旁对李南栖说:“我陪你去吧,天晚了,这边也不安全。”
李南栖一顿,拒绝道:“我妈在,不是我一个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帮Ian送向晚回家。”
陆深却还是追问:“南栖,到底什么事。”
她还是拒绝,语气不悦起来:“我妈妈的事,你不用管。”
李南栖话音刚落便匆忙跟他们道别后下了车。
陆深下车要追上去,却又停住,贺以恩见状对他说:“你去找她吧,我自己送向晚就可以了,完了我会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