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试图打消她的芥蒂，但她还是摇头说：“真的不用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楼梯尽头的马路边上，安叔从车上下来，喊着她的名字正跟她招手。
“看来有车来接你了。”Patrick望过去，看到车后座隐约坐了个人，但隐私玻璃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只看得见一个虚影。
“我老板的司机，估计顺路。”李南栖随口地解释道。
她跟Patrick告别，“那我先走了。”
Patrick也跟她说再见，“下次我去布鲁镇还是可以联系你吧。”
李南栖笑起来，“当然可以。”
*
陆深坐在车里，看着站在楼梯上说话的两个人。
男生个头比李南栖高一个半，穿着棒球衣外套和白色T恤，看起来同她年纪差不多，两人应当本就认识，不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但也好像算不上熟悉，她回应他的表情显得客套，偶尔因为他说了什么有些惊讶，表情也很收敛，脸上总带着笑，有点礼貌的疏离。
但男生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克制的热情，在她旁边显得有些无措，可又试图取悦她，说话时总是笑着，像是试图掩盖那一点紧张。
最后她笑起来，比刚才少了点疏离，然后跟对方告别，小跑着来到了车前。
“安叔，你怎么在这？”
安叔笑着，一边帮她开门一边说：“林先生也刚好顺路经过。”
李南栖闻言愣了一下，在打开的车门后看见了也坐在后排的陆深，他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轻点头后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李南栖上了车，坐在陆深的旁边。
安叔回到驾驶座，打破车里的沉默，“林先生刚好下午来这边办事，就说不然来看看能不能接到你，正要给你打电话就看到了你。”
陆深“嗯”一声，然后说：“反正也是顺路。”
李南栖看一眼安叔，对陆深说：“那麻烦林先生了。”
冷淡疏离的一句，让车里又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李南栖突然问：“不知道林先生今天外出是什么事？好像是临时的？”
陆深迎过李南栖探来的眼神，然后又转开视线，“击剑教练回来了，他的工作室就在附近。”
“那是有点远。”
“才搬来了，他之后会两边跑。”
陆深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像假话，但李南栖说：“那可以等教练在离得近的工作室再去，跑这么远还是不方便。”
“临时约好的。”
“这样。”李南栖说，“那之后林先生是每周几去练习击剑？”
“...暂时没定，他还没有稳定的工作时间表。”
“知道了。”
李南栖说完，便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穿过城镇渐渐没入郊区山林的风景。
陆深转头看她，她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只是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回程不怎么堵车，近一小时到了家，安叔将陆深和李南栖送到主屋门前，然后才去车库停车。
陈姨有些惊讶地迎他们，“回来碰到一起了？”
李南栖点头，故意重复说：“林先生顺路带我回来了。”
“那刚好，我现在做晚饭正好。”陈姨说着回了厨房。
李南栖和陆深两人留在走廊，互相对望一眼，陆深就要往楼梯间走，却被李南栖喊住。
“你是去接我的吧。”
陆深脚步一顿，转头看她，“顺路。”
“不用接也没事，你不想出门就不用出门。”
“下次不会了。”陆深转过头去，语气突然冷淡又变扭，“想来你今天的约会对象会送你回来。”
李南栖正纳闷什么约会对象，陆深已经往楼梯上走。
她追上去，走在他身后，“什么约会对象。”
陆深一步也没停，任她跟在他身后。
李南栖想到什么，“你是说Patrick？”
她解释说：“我们是偶遇的，而且只见过一次，大学同学而已。”
陆深停下来，对自己的行径已然感到后悔，他转过身对李南栖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他不知道这笑在这张扭曲的脸上是什么样子，所以又将表情僵硬地收回，然后继续一边上路一边说：“他一看就喜欢你。”
李南栖停下来，没有跟着陆深往前继续走，“所以呢？”
她的语气不加掩饰地有了恼意。
陆深也停下来，却没有回头，“所以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沉默了几秒后，李南栖说：“我知道了。”，然后转头下了楼。
陆深转过身来，只捕捉到她背影的一个尾巴。
他叹口气，靠在墙上，低头捂着额头，困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继续上楼回了房间，透过窗户看见李南栖脚步很快地回了客屋，关上了门，之后又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