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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南疆蛊(1 / 2)

辰夙另有要事,沧寐也不留他,在风府后门与他道了别。

听见他对附近巡逻的师弟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御赐的药材一盒一盒搬往库房,姜氏身边大丫鬟带着挑衅的眼神,“诶呀,这可都是上等货,改明儿啊夫人要带去给大老爷补补身。”

沧寐找出四味药,太医院那边很贴心地装在了同一个盒子里,盒中有寒玉,触之冰凉,这应当是君王的意思,可以极好地保存。

大丫鬟不乐意二小姐将东西带走,尤其是见到盒中另有奇珍,更是打算为主子护食。

沧寐身形敏捷,又对其不逊之语充耳不闻,光靠拦是拦不住了,大丫鬟习过武,五指蕴力,打算掐住她,让她清楚认识到谁才是风府的女主人。

惨叫凄厉,大丫鬟捂着折断的小拇指疼得脸色惨白。

几步开外,沧寐停下脚步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这些人有庆幸,有不平。略一沉吟,沧寐转回身走近大丫鬟,那大丫鬟眼中怨恨充溢。沧寐一脚踢在她脸上,这一脚踢断了她的鼻梁。

周围的丫鬟小厮皆低下头,生怕触怒了这位主子。

“你们,将这些东西放我房外。”

沧寐一声令下,众人不敢不从。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风敬之刚从清晨的事里挣脱出来,又听姜氏哭诉,心烦得很,“你就不能学学芷秋,好好在学堂念书。哪怕是梦雨,也不曾如你这般随意殴打婢女。”

“那奴才一口一个姜大老爷,不知道的还以为风府挂错了牌匾,女儿也是气不过,陛下赏赐的好东西,凭什么都往姜家搬。”

“什么意思?”风敬之按下怒火。

“这些药材,就算烂了也不给。”

风敬之思索其话中深意,一腔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去,姜氏之父是前任兵部尚书,去年归田致士,朝中还有不少学生好友,姜氏长兄手中又带着兵权,以至于他风敬之现在做事也依旧常常要看岳父的脸色。

“都是长辈,岂能这么说话。”

沧寐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你且过来,”风敬之从抽屉里取出一沓信件,“这些年,你娘托人送来的,为父一直保存着。”

见女儿攥着信件低头沉默,风敬之露出慈父之态:“为父知你心中不平,你娘名义上是为芷秋兄妹三人祈福,何尝不是为你,这次见你精神烨烨,定是上天感动,你娘见了定也十分高兴,细细算来,也有十年未见了。”

泪水滴在信面上,风敬之心中感慨,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梦玉楼将扇子摇得飞快,换件衣服的功夫,这事又跟御史家的公子扯上了,“你信吗?”他问君夜轻。

幕轶连连点头,眼不离手记,他现在相信沧姑娘的能力。

“那位公子风流成性,与其父严谨的性子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听说常做些出格的事,却从未被抓到过把柄。”

“君少庄主调查得清楚啊,恐怕这里牵扯的还有其他人吧。”

君夜轻笑了笑,“梦兄明睿,难怪幕医师在你手上栽了跟头。”他也不打算隐瞒,“是秦妹,前几日受那浪荡子的骚扰,这几日心绪郁郁,连门都不肯出一步。”

“居然敢冒犯明月般高洁的秦姑娘,这狗贼,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走出书房,天碧蓝。

孜在她脚边徘徊,时不时立起来抓住小腿。

沧寐跟着孜来到池边,池中晚荷垂落,一片索然。

池边垂柳下坐着一位小姑娘,头梳两髻,正抱着膝盖哭泣。

“为何引我来此?”沧寐不明所以,只不过孜的狐脸上都是得意,坐姿十分端正,这是在讨赏呢。

小姑娘哭干了泪,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抬头时人和白狐已消失在拐角。

居然连声安慰都不给。

树荫间已有人将这些看在眼底,心里偷笑,脚下虚空一点,避过风府家仆,来到了沧寐居住的杂物房,有两个奴仆在墙角窃窃私语,话中透露出偷窃之意。隔着墙,花颜捡起捕鼠夹,喊道:“银子,接着。”

墙外两人不及细想,争抢着要去接住,还未来得及看清,手上一疼。捕鼠夹的威力不容小觑,即便在墙的这边,花颜也能感受到墙那边那人的震惊与疼痛。

扫了一眼堆叠杂乱的药盒,花颜顺手理了理,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搬了椅子去槐树下乘凉。

“颜哥,你也来了,真不巧,辰夙不在我这。”沧寐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此等悠闲,简直不像保镖。

“自打来了景泽,除了与你一道,其余时间我连见他一面都难。”花颜吹开茶沫,“茶老了,难喝。今晚又有事吧,否则也不会让师弟来唤我替他。”

“颜哥觉得会是什么事呢?”沧寐殷勤地添上茶水,“会不会有危险。”

“也就拆拆这个拆拆那个,有什么问题。”花颜一派从容。

“府上来了新丫鬟,孜不喜欢她。”沧寐说道。

“你家小妹招来的,说是卖身还债,听说连香菜和香芹都分不清的。”

“喔,太敷衍了吧。”

“自称乡下逃出来的,鞋是旧,可就是不像走过几十里路的样子。总之破绽百出,小狐狸还不错。”

“我的狐狸,当然随我。”沧寐十万分自豪,“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追踪御史仆役的昏月弟子,路上不慎撞到路人,那路人连连致歉,昏月弟子忙于追踪,无暇顾及。

不过几息,胸口突然涨闷,重影昏昏,不知天地何方。

“死在街上,未免太张扬。”小楼上,一男子轻浮,一女子妩媚。

“药效可以调整,可你看看,我们的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谁能察觉。”

男子心动,这种毒药,但凡看谁不顺眼,弄死了也沾不到自己身上。

“我都要了,”男子看向女子手边纯白的小瓷瓶,又忍不住瞟向女子的芊芊素手,“若是...呵呵。”这声笑在看见女子身后高大的中年男子时收敛了不少。

“只需将它撒在花芯,夜半时分,她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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