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抵挡毒物的药丸,连同欲喷出的鲜血一并吞入腹中。
谢老鬼颤抖着,头发瞬间白了一大片。然而,看到阿土的面色逐渐红润,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来不及了,得尽快。”感受着毒药入体,自己越发的虚弱。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完成这一切。
此刻,他已瘦弱得如同一具枯槁的尸体,满头白发,脸上到处是褶皱,显然已经时日无多了。
小哑巴看到这一幕,哭红了脸。
“你也有心了。”谢老鬼抬起干瘪的手,无力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这一生”,谢老鬼张嘴想说点什么。
“唉算了,不提也罢。”将最后一丝毒药吸收殆尽,他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希望你能承我衣钵,将药学发扬光大。”谢老鬼将手中探心石打碎,取出里面的东西,按入阿土脑中。
阿土挣扎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显然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
“师傅”,阿土神色复杂的说道。
“哎”,谢老鬼应了一声,露出欣慰的笑意,随即歪倒在一旁。
“师傅,碎了!”
无荡山内阁中,长眉立身于窗前,看着远山外青色的脆竹,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去吧,我知道了。”他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言。
腐地,木屋前,一座土丘隆起。
丘旁木碑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名曰:谢师傅之墓。
——阿土、巧巧以及大黑所祭。
数日后南疆某地。
“这位公子,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给我揉揉啊。”女子抛着媚眼,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俊俏的小生。
男子微笑着,礼貌的拒绝了她。
“公子啊,我有些饿了,能不能请我去你家做做客啊。”女子不依不饶,纠缠着俊俏小生。
男子依旧面带微笑,但却有些想走。
这时,阿土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他走了过来。
“你要是没钱吃饭的话,我可以给你点。”
女子闻言冷冷的看了阿土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你别嫌少,这些铜板足够你饱饱的吃一顿了。”阿土忙说道。
小哑巴红着脸,在后面拽着他的衣角。
俊俏小生见状转身离开。
“小丑!”女子狠狠地瞪了阿土一眼,追了上去。
“这人有毛病啊,她不是没钱嘛,我给她钱还不要。”阿土挠着头,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回头发现小哑巴正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也觉得那人有点无理取闹是吧?”阿土问道。
小哑巴咿咿呀呀地比划着,她发现阿土还是固执己见,索性将脸別到一边,不再看阿土。
“汪汪!”大黑在一旁吠叫着,呼应着小哑巴。
“额......”阿土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一旁的女子被大黑的叫声吓到,差点跌了一跤。
男人搀扶着女子,挥拳朝阿土威胁道:小子,“管好你家的小狗!”
“是是是......”有了上次在琼华城中的教训,阿土不愿再惹麻烦,拉起小哑巴迅速离开此地。
沉睡了这么多天,他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过往的一幕幕快速在脑海里面闪过,一遍又一遍。而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又能清晰地感知到。
就好像他的大脑被分割成了两块,一块接收外面的信息,一块回放往日的记忆。
有几次小哑巴弄伤了自己,他想站起来帮她,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当他看到谢老鬼回来时,心中不由得一紧。
看到谢老鬼嚎啕大哭时,他不能理解。
但是看到他将毒从自己体内引入他体内时,他大受震撼。
直到他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谢老鬼倒下,他神色复杂,一句“师傅”脱口而出,千言万语已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他不知道谢老鬼将什么东西打碎,当那东西进入他脑海中时,一些陌生的记忆涌现。
“那是他的记忆?”阿土心道。
这些记忆有些庞杂,阿土审视着它们,不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有些发胀。
他坚持翻看着,最近的一段是他之前的遭遇,更多的是谢老鬼在药学方面的心得和感悟。
阿土循着这串记忆,慢慢的往深处走去。
他叫谢固,那时候兵荒马乱,人心不古。
父母生下他,一家三口在山林中,遥遥自在,生活幸福。
一日一歹人闯入他家,趁他父亲不在,奸杀了他母亲。
可怜的谢固,那时候还是一岁大,就经历了如此悲痛的事。
父亲忍着痛苦,独自将他抚养到六岁,因过于思念他娘,于后院自杀。
谢固自此沦为了孤儿,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也养成了他后来孤僻、独来独往的性格。
不过谢固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发愤图强,终于拜入药王孙齐革名下。
后因为没有背景,遭人陷害,一气之下离开,在江湖闯荡。
三家于琼华城签订和谈,战争宣告结束,百姓日子重新安稳。他也就结束了游荡,用这些年的积蓄在南疆购置了一块地,慢慢自己折腾,才成了阿土他们所见到的腐地。
阿土仔细地消化着这些记忆,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师傅的一生这么坎坷。阿土喃喃道。
不过如今他已不在,阿土也并不想待在这里。他的根在鱼水,他想回到鱼水去。小哑巴无处可去,也顺便带着她。
在谢老鬼的记忆中,有关于医治小哑巴的方法。但是那东西过于深奥,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看不懂,这一路上他打算慢慢钻研。
“哥几个,听说了吗?前段时间那张亲王的儿子埋头苦修,听说最近研究出来了个大家伙,好像还是个新的品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