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将我的帕子随身带着!”若离打趣道,摆出一副微怒的面容。
“母妃说了,姐姐送的东西要随身带着,若是丢了便难解释了。”听了这话,若离突然心生莫名的悲哀,眼前的一切,那些妃子、嫔、妾的嬉笑畅谈,言谈举止,甚至这孩子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高台上那个人尽收眼底。
她不明白,让这孩子带着自己的手帕向各宫炫耀向父皇炫耀自己对他的偏爱对那个女人有何好处!将这孩子推向权力的漩涡终将葬送其一生。而自己的母后,安排师傅教习各种技艺、武功又是为何?赋予自己争权夺利的资本?到底是纵容还是利用?.......
她脑中很乱,不愿再想下去,抬头望了望四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边说着,“以后可莫要带着了,男孩子这样会被嘲笑
的!”可不知何时那孩子已经跑走了……看来这一遭便只是应肖贵妃的要求给她送枝梅花罢
了………“任务”完成了,孩子的心也散了,便奔着感兴趣的事情去了……
倒真是讽刺了……她不禁无奈轻叹。
方才环顾四周时她注意到,不远处,皑皑白雪间,秦陌寒伫立在一棵梅树下,仍一席玄衣玄色披风。虽隔有距离,她仍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鹰眸透出的严肃与幽邃,与这热闹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处,仿佛整个空气都是凝固的,没有一丝生气。
若离忽然想起昨日在禁苑的打斗,想起那份疑虑、那份不甘,忽来了兴致想要探个虚实,遂拿起梅枝径直走到那片凝固的景色中。
他看到她,拱手行礼。他微躬身,以向来平淡无味的语调回应:“陛下在殿中,公主若有事.……”
“我非寻他。”若离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满于他明知自己为何而来却装作若无其事。
秦陌寒见若离并不受礼,便自行收了手,直了身。
“你………”她垂下头躲避着他的眼神,“伤好些了吗?”若离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她一次次用指甲划着梅枝蜿蜒的花茎,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却在不住地用余光留意他伤口的位置。
“蒙公主医术精湛,臣无碍。”深沉中透着一丝寒意。
他明知若离刻意套他的话,她问的不是此事,而是昨夜之事,他却佯作不知,言语间只字未提,不露半分破绽。
“将军……无话要说吗?”若离想到昨日之事,定睛看向他。她想讨一个确认一个说法,却万分忌惮。她问得轻,问得怯,毫无底气。
此时空气凝滞到极点。秦陌寒看向宫殿的空洞幽邃的眼神始终没有收回。若离确信,无论他在等谁,始终是在逃避自己的眼睛。
她亦紧张到极点,她不知如果秦陌寒将他的秘密和盘托出她将如何面对!忽然间她有些后悔,既已知,先机便掌握在自己手中,又何必戳破呢?最终只会闹的双方难堪……
片刻,秦陌寒再次拱手,躬身至头手平齐:“谢公主救命之恩。”他未抬眼,但若离能感受到那平静无澜的面容下潜藏的邪魅戏谑的笑意。
若离心生怒气。他是自信自己找不出他的破绽和证据?还是笃定自己会主动与他狼狈为奸串通一气?!还是即使自己将他状告朝堂也毫无影响?
不,不可能!以父皇猜忌的性格即使事出空穴来风也会动他三分权力,以他的智谋不会冒此风险。那既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本和底气将这场豪赌的筹码寄托于自己?
若离越想越气,再加上方才他大胆的打趣于她,她只觉气冲上头,脸上烧的厉害,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一道熟悉浑厚的声音,“美人、美景、美轮、美奂,可偏偏有人独爱这寂
寥……”枫启然微笑着从若离背后转出来,手中一枝红梅。
他正欲将梅枝递给若离,见若离手中已有一束,那枝的根部已被若离下意识间刮得不成样子。
枫启然怔了下,好奇地看向秦陌寒,“你送的?”一句肆意的戏谑,一个轻松的眼神,若离便知二人交往匪浅。既大哥来了,她也不想再给他涂添麻烦,便暂且消了怒气,微微一笑。
若离赌气,心存不甘,计上心头。遂将手中的花枝直接塞入秦陌寒手中,秦陌寒立时盯住她,那眼神凌厉肃穆,早已超越了惊讶,而是一种警告,警告她莫在枫启然面前利用他做出格的事以致破坏了他们的情谊。若离内心一振,但一不做二不休,她又夺了枫启然手中的梅枝,“还是哥哥折的枝看着入眼。”她僵硬地刻意微笑着,语调曲异高扬,用纤细的手指划过那梅枝。
她抬眼戏谑地看了看秦陌寒。他却没有一点触动,仍旧以幽静深瞑而又空洞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离儿!”枫启然向她皱了皱眉,像是在责怪她针对秦陌寒。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
片刻,秦陌寒拱手行礼,“公主既不喜欢,臣拿走便是。今日便当赔了礼,公主的丝帕臣自会记得还。”说完便自行起身离去。
若离惊住了,他竟提及自己的丝帕?那日在山洞情急之下为他包扎的丝帕!大哥必会问个明白!
她下意识中以担心的深情望向大哥,可枫启然却和蔼一笑,“走吧?去前庭吧。”说完一只臂环起她的肩向前庭走去。
大哥不问……确是让她的心静了几分。这说明他,心存信任……只是不知道这份信任是给自己的还是给秦漠寒的.......
“我还当什么事情,就为些许小事,何至于耍脾气闹的彼此不和?人家给你送梅也是关心,讨你一笑罢了,怎生硬生生薄了人家的情面?终是闹的彼此不快……”大哥有时就像个长者,耐心的讲着是是非非。
若离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大哥与他熟识,自然为他说话。”她撅起嘴默默嘟囔埋怨着。
枫启然只是浅叹一声无奈一笑,说实话,对于若离的撒娇,他向来无法招架。
若离疑惑,大哥这话像是丝毫不关心丝帕的事,莫非那天的事他早知道?秦陌寒竟然未曾想隐瞒于他?若真如此,他们二人的交情确实非同一般。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大监的声音洪亮,气势非凡。
只见贵妃娘